马其斯与埃尔尼一路狂奔,总算在一个多小时后回到了斯卡伯镇,他们刚奔进埃德文的房间里,第一眼就瞧见了那被鲜血染红的浴盆,这不由得就让他们心里一紧。*
但稍后,让马其斯与埃尔尼意外的是,这房间里竟有一个让他们十分眼生的人,这人正站在床前,忙碌着什么,而神甫弗莱德则一脸紧张的站在他的身旁。
从两人身体间的空隙里能隐约的瞧见床上躺着一人的模样,似乎是埃德文。看到这里,马其斯与埃尔尼不由得有点疑惑,难道都主教埃德文竟然未曾丧命吗?那在床前的陌生中年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医师的模样,因为他的身旁丢着一个医疗箱的模样,打开的箱盖里全都是未知名的瓶瓶罐罐。
不管究竟是何种情况,马其斯与埃尔尼对望了一眼,都急忙的朝床前走去。\这时,弗莱德才终于注意到了两名裁决骑士的归来,想来,刚刚的他是一直揪心于埃德文的伤势,因至于竟完全没听到两名裁决骑士进门的响动。
“噢,两位总算回来了,你们不知道…都主教他…”
弗莱德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想来,一连串的变故着实将他这个小人物吓了个够呛。
“都主教情况怎样?”
待弗莱德的情绪有些安定之后,马其斯一开口就问出了最让他关心的问题。说实话,他几乎不相信埃德文能侥幸的从奥斯科的手里生还,虽然眼前有医师模样的人在床前忙碌着,但是,马其斯却宁愿相信医师是在处理后事。
“我不知道…天啊,但愿这位受父神眷顾的可怜先生还能活过来,要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抑制我心中这深沉无比的悲伤。\”
弗莱德说着说着,竟又有流眼泪的冲动。他的这番话说的也太言不由衷了,任谁都能瞧出,他的那张苍白的脸所表达出的恐怕不是抑制不住的悲伤,而是抑制不住的后怕。
但无论如何,弗莱德希望埃德文能活过来,这一点倒完全不作假。马其斯瞧了瞧床前的医师,就知道答案恐怕无法从这位吓坏了的神父这里寻求了,因此,他快步的走到了床前。.
如非这样的紧急的情况,源自根深蒂固的信仰的排斥,马其斯并不愿意和世俗的医师讲话,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以着一种尽量平和的口气开了口。
“先生,他的情况如何?”
恰在此时,这名医师刚好缝完了最后一条线,他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一抬头,瞧见马其斯那张冰冷的面具,那刚刚擦掉的冷汗又重新冒出了额头,不用过多的猜测,他也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想我们都只能祈求父神保佑,希望这位主教先生能平安的苏醒过来,毕竟…毕竟虽然这一剑并非直指要害,但扎伤了肺部,也是极为可怕的伤势了。”
医师十分小心谨慎的回答出了这句话。
但聆听到这答案之后的马其斯却觉得事情有些难以理解,他这时已经能清晰无比的瞧见刚刚被医师缝合的伤口,正处于左胸心脏的部位,他不知道,为何这剑伤还称不上是致命的剑伤?既然肺部已经被扎伤了,那么,心脏还能幸免吗?
医师顺着马其斯的目光,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忘了讲出来,所以,他慌不迭的又开了口。\
“我只能说,这一定是冥冥中的保佑,这位主教先生的心脏恰巧长在相反的部位,我之前从未见过此等特例。”
听到医师的这句话,马其斯一楞,他确实未曾听说过有人的心脏竟然长在相反的部位,这可真够骇人听闻的。而在他愣神的时候,一旁的埃尔尼却忍不住的伸手贴上了已经被缝合的剑伤部位,虽然微弱,但他还是能分辨出,那正是心脏的跳动。
“噢,父神无所不能!”
埃尔尼震惊的感叹了一声,瞧着马其斯,示意如果他不相信,也可以亲手加以求证。
但马其斯从埃尔尼的表现里已经断定出,虽然这事情让人难以相信,但极有可能正是事实。所以,他唯一关心的一件事仍是埃德文是否能活过来。因此,他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医师。\
而这时,这名斯卡伯镇上隐居的医师心里正在暗叹倒霉,他虽然为伤者缝合好了伤口,但说实话,这人是否能活过明天早上,他实在没一丁点的把握,他十分害怕救人不成,反而给自己招来什么灾祸。毕竟,两名鼎鼎大名的异端裁决所的侩子手正在他的身旁,由不得他不心里生寒。
“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了,假如明天早上他能平安醒来的话…”
医师讲到这里,实在不知道该继续讲点什么话,即便他的话语再婉转,天亮之后是生是死,也不受言语掌控蒙蔽。
“假如…假如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我该告辞了。”
马其斯半天没回话,这名医师的心里更忐忑了,终于忍不住的提出了告别的请求。\
“您请便。”
马其斯头也没回,淡淡的回答出了这句话,但这三个字听进这名医师的耳朵里却不啻于天赐的福音,他一把抓起了医疗箱,几乎像是夺门而出的样子,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看来,无论如何这都是个难熬的夜晚了。”
埃尔尼瞧了瞧埃德文那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不由得就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虽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但也糟糕的让人无话可讲,唯一值得庆幸的恐怕是,他和马其斯今夜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但打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