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令在嗡嗡声中,想了许久,又站出来说道:“博士!这账当然人人会算,可当务之计是要拿出这第一笔分户、修炕的百万金。..府库无实,请博士教我!”
随着少府令的话,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看向公孙鞅。
公孙鞅微微一笑:“鞅也算了笔账,请少府令参详!从今日五十万户中,分出一百万来,的确需要新修一百万炕。可这百万炕的关键是分户,而分户的关键是要有钱启动。只要动起来,把户分了,就达到目的。为此,可分三步走:
第一步:启动。先由公府出面,征集启动金。这启动金,主要解决分户后的黔首半年的生活问题。成男一人需要一金。这百万金,可由富商与贵族捐金。据查今日我秦有中等商户以上者万户,还不算贵族,仅要其捐五十万金,户均仅五十金。上等及上上等商户五百户,也令其捐金五十万,户均仅千金也。两者捐金足于解决这急需之金了。
第二步:农耕。分户是增加农耕壮男的人数,扩大农耕的面积,所以,分出的壮男,公府还要保证其能按时农耕,就需要公府出面,为其备好农耕所需物资,按一壮男耕一井田计算,人均钱金也,百万人也仅十万金。这区区十万金,公府应该能制出吧?
第三步:利诱。分户的目的是鼓励生产,扩大财源与兵员。为了鼓励生产,就要让其有利可图,就是让其得到分户的好处,让每户为利而尽力生产。由此,公府应该颁布减负公告,减少数应是三分之一。一听减少了三分之一,可这是在五十万户的基数上的减少,是在一百伍拾万户上的增加。这个账,少府令应该算得出?”
公孙鞅的话音刚落。少府令就算出后亢奋的说到:“去年五十万农耕户,征收了三十万金。减少三分之一就是十万金。就是按去年年成征收的户均六钱六厘金计算,一百五十万户就可征收九十九万金。新增三倍啊!”
众人一听到这个数字,都惊讶的看着公孙鞅,大堂内尽是嗡嗡的议论声。
公孙鞅语不惊人誓不休,接着少府令的话说道:“若是再告知分户之民:凡在当年归还所借之金者,仅需归还七钱。第二年归还着,就需归还九钱。第三年归还着,就需归还全部的一金一钱。为署计,最少可在当年收回六十万金以上。”
“啊!”大堂内跟着就是惊讶声一片。
少府令眼冒精光,大声说道:“博士!按此策公府今年的农耕就可以入库一百五十九万金。但,那些商户凭什么捐金?”
公孙鞅冷冷答道:“凭公府权柄。告诉那些商户:不捐者不得经商。他们敢不捐吗?”
少府令鼓掌大笑:“好!此策甚好。我保证坚决执行。”能有钱收的少府令,眉开眼笑的投了赞成票。
杜挚虽然有不满,但作为秦国的冢宰,还是知道这两条对强国利民的重要。他抓住少府令的话尾,朗声问道:“对初令第一、第二两条,谁还有异议?”
全场竟然齐声喊:“没有。”杜挚呵呵笑道:“那就议下一条!”
秦公当然是欢欣鼓舞,刚要开口。左边的一个武将不和适宜的在满场的欢笑声中,腾地站出,拱手后,大煞风景的说道:“主公!刑不上大夫,千年成例也。祖宗划分等级,就是为了尊卑。我等武夫,以武、以勇为荣誉。军中常为名誉而私斗,按初令则刑黥刑,这比死都难受。主公!我身为贵族乃荫祖宗捐国之血。我身为武将,乃战场上拼死搏斗。难道一次小小的私斗,就要与奴隶一样任人侮耻吗?我不服。”这武将话音未落,竟博得一阵喝彩。这武将也不顾大堂之礼,如一个获奖勇士,将头高高昂起。
秦公对公孙鞅眨了眨眼。公孙鞅微微的一撇嘴:“将军,为一己荣誉,逞一时之勇;为一时之气,私斗甚急之人,心有公乎?民若勇于私斗,一年有多少壮男丢命,伤残,将军知道乎?一年死千人以上,伤残数万人以上。且不说地方官吏为处理这等小事耗心费神,仅说治疗费、安抚费就耗金数十万斤也。若将这些人送去击敌,将军不就不愁兵员了么?若将这些人送去农耕,可为国库充实多少米粟?将军难道为逞一时之勇而弃国不顾,让国一年损失十万金,数万勇士?还有,虽说刑不上大夫,可准贵族私斗,不准黔首、奴隶私斗,此令能行吗?何况,贵族乃主公强国之干城,若毁于私斗中,主公不也心痛至极吗?此令乃主公关贵族,充实兵源,强国富民之举也。”
“你!你!我反正不服!”这武将竟急的满面通红,脚一顿,恶狠狠的退下。
主持会议的杜挚,最恨私斗,一看这武将退下,就扬声问道:“初令第四条,不得私斗,谁还有异意?没有。有没有?没有。那就议下一条。”
杜挚刚宣布完。一贵族又站出来与公孙鞅争辩。台上的秦公已无心思听台下的辩驳了。他在不断的反对声中,思考起推行初令的难度来。初令虽说简单。可一个分居,要多少金、多少人来实施?虽说可逼富商,可商人虽富可敌国,但你拔他一毛,如剐他全家。再说私斗,在秦早已经蔚然成风,只用个黥刑止得住吗?还有、、、、、、他愈想,愈觉得行事的艰难,肩上的担子就犹如座终南山似的压来,压得他连呼吸也觉得困难起来。秦公不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台下的争辩声也突然高了起来。
秦公一看,是一个贵族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