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天下既已酒足饭饱,满脸薰红,望向纪若尘的眼光自然就柔和到了极处,叹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尔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果然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啊,不然要钱何用?太白名句,真是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呃!……不知你要请教何事?”
纪若尘拱手道:“听闻先生通晓天下大事,可否为若尘说说寿王李安?”
济天下冷笑一声,道:“寿王?此人阴狠而寡决,虽有包天野心,却一无相匹之才,二无辅佐良臣,且目光短浅,自断肱股良臣,不过一竖子,不足以成大事”
济天下这一开了头,当即口若悬河,话题更从寿王身上引申开来,转为讲解天下大事,不知不觉间早已离题千里不过此人确是有才,条分缕析,无比复杂之局往往被他三言几语就解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纪若尘越听越是钦佩,越听越是入神,直到手舞足蹈的济天下说得腰酸臂软,口中生烟,不得不稍稍歇息之时,他才省起来对于此行之事还没问出什么来
纪若尘一转念间已有计较,当下施礼道:“先生果有大才,若尘佩服适才见先生似是怀才而不遇,不得不屈身西席一职既是如此,若尘此次在洛阳尚有许多仰仗先生之处,不知先生能否屈尊相助?”
济天下睨了纪若尘一眼,道:“你想我做你的幕僚?哼,我一身圣人之学,哪能如此轻易就屈居人下的?此事再也休提!”
见纪若尘面有失望之色,济天下口风立刻一转,又道:“……只是看你如此诚心,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助你一次但圣人之学不能随便与人,月例纹银五十两,成即是成,不成就不成!”
钱财于修道人来说就算不如糞土,也是身外之物纪若尘闻言微微一笑,当即道:“如此那便说定了”
两人当下结帐,离开了放鹤楼
纪若尘望着济天下的背影,想起洛阳大劫之夜,此人仍能四处行走而毫发生,谁又会信?而且他的真实实力越是看不出来,就越是可怕
“哼!我辨识肥羊无数,这眼力可不会差了!”纪若尘暗自冷笑,又隐有些自得
哪知济天下此时忽然转过身来,拍着纪若尘的肩膀笑道:“我一身圣人之学,本是混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