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夏怅然,语气里多了几分真诚:“女人的青春很宝贵的,你这样耗在安景旭身上,不值得。人一生也没有多少个十五年,女人更耗不起。”

谁都有自己的坚持,就好像顾初夏,她只坚持着自己的残破的心,张静海的坚持全是安景旭。

顾初夏是无力的,张静海也是无力的,她惶然一笑,璀璨凤眸含烟笼雾一般朦胧不清,嘴角类似笑,太过牵强,低低语调惆怅:“没有值不值得,只是愿意不愿意。”

顾初夏沉默,却说多说无益,安景旭对于张静海,似乎信仰一般地存在,怕是摧毁了她的信仰,她也就崩塌了。

安景旭,祸害啊,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遇上那样的你……

顾初夏不再说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微微苦涩,舌尖都似乎有些微颤。

安景旭大概就是杯咖啡吧,尽管苦涩,但却能让人上瘾。

橱窗内,一双细长的单眼久久望着落地窗外,阳光下,那笑炫目,却阴策。

张静海握着手里的咖啡,手心的温度已经冷却,凤眸似这淡淡灰色的咖啡,冷了,暗了。笑着说:“本来还以为可以看你笑话,其实我才是最大的笑话。他都要结婚了,我还这样巴巴地跟他来视察。”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初夏只觉得张静海可怜,但是安景旭可恨。

似乎这样悲天悯人不适合顾初夏,她喝着手里的咖啡,舌尖苦涩,唇沾浅笑:“张静海,如果没有安景旭,我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

这样明媚,敢爱敢恨的女人,确实仅有,安景旭着实没有眼光,十五年也没有看出这块蒙了尘的璞玉。

张静海笑,只是纯粹地笑,顿时眸中云破日出一般清亮,唇角吟吟:“反正你也被景旭踢出局了,我就没有那么讨厌你了。”

相视一笑,彼此看彼此,越发觉得惺惺相惜,这算不算是不打不相识?

也许两个执着的女人总能靠近点,前提是她们的执着不是相同的。

这一杯咖啡却叫她们品出对方苦涩。曾经轰动的新欢旧爱一起品着咖啡,笑谈往事,与彼无关。

与张静海告别时,已经临近夕阳西下,海岸平静,只有大作的海风吹响了岸边的海螺,丝丝入耳的鸣声,似乎催眠。顾初夏有些困顿恍惚了。脚步虚浮,她微微晃荡,甩甩头:“怎么有些头晕。”莫不是叫着海风吹昏了头脑?

眨眨眼,眼里也并未清明几分,沙滩上已经没有人,这小小的冬季岛屿到了夜晚总是格外的冷静。

顾初夏晃晃悠悠,越发觉得头重脚轻,几步一个踉跄,似乎醉酒一般,看不清东西。

飒飒飒飒——

像走在沙滩上的声音。顾初夏顿足,恍惚间那种声音却还没有停止,反而更清晰了几分。

顾初夏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猛地回头,睁着眼防备地大喊:“谁,谁在哪里?”

看的不太清楚,她眼睛像是蒙了东西一般,脚步虚浮,似乎就要倒下去,不远处,确实有个影子摇晃,有些鬼魅。

顾初夏本来就脚软,这些更是一部也移不动了,昏昏沉沉地说:“是谁?”

那影子没有声响,越走越近。

顾初夏瞠目结舌:“你——”半响,吐出一个名字,“景海。”

竟是他,景海:顾初夏三年主播唯一得罪的人。

天这样黑,风这样大,顾初夏这样四肢无力,寻头转向,人影越来越近。

咚——

顾初夏软软瘫倒在沙地上,合上眸子的前一刻,唯一的意识便是:那个送咖啡的侍从是景海,这是有备而来。

完了!

顾初夏陷入昏天地暗。

海风大起,忽地一缕海浪飞溅。夜晚不平静了。

夜静了,月浓了,昏昏欲睡的晚上,昏暗僻静的海角处,却惊悚潮涌。

粗狂和尖细的两个男声夹杂在潮起潮落的海岸。

“怎么现在才来。”

“不到晚上不好动手。”

“人弄到手了没。”

“嗯,放心,为了万无一失,我还动了点手脚,保证没有问题。”

“最好不要出现问题,要是出了差错,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放心,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还是个公众人物。”

“这我不管,只要是野味就行,会伺候男人就行。”男人顿了顿,“给,事成之后,我们经理满意了,另一半就汇到你户头上。”

“怎么就这一点,昨天我们说话的可不是这个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收了两头的钱,是你找上我们的,这女人也不着调什么来头,还敢要那个价,要是不满意,你把人带走,酒吧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要个来历不明的?”

“算了,算了,这这个价。”男人嘱咐,“最好让这个女人吃点苦头。”

“少罗嗦,那边还赶着要人呢。”

暗无天日,月黑风高,确实适合这见不得光的勾当。

男人各朝一边走了,海风安静了一些,又乍起,反反复复。

啪嗒——房间里一丝光线也没有,安景旭习惯性地将所有灯光都点亮。顿时如白昼。

他已经不喜欢黑暗了,因为某个人不喜欢。

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安景旭边走,边解着领带,丢随手丢了一地。

可怕的习惯:某人喜欢乱糟糟,绝对受不了整齐。安景旭大概已经没潜移默化了。

暗红色的漆木酒柜里,安景旭挑了瓶最烈的佘龙兰。慵懒地斜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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