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仅没有动过,甚至不知道,从她进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有许多不属于她的东西,比如柜子里的各种名牌衣服,化妆台上的护肤品,还有床头柜里面的营养品,她只是匆匆看过几眼,从来没有动过。
眼神不自觉看向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床头柜里只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她从三个月前便一直带着,也带到了这里,抽屉最下面的打胎药……
他知道吗?顾初夏猛地抬头,看安景旭。
安景旭却还是低着头,专注地给顾初夏上药,动作轻柔,语气却沉闷:“顾初夏,现在你是我的人,你的所有的一起都是我安景旭的,最好给我好好爱惜,再像以前那样让自己受伤受罪,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能拿她怎么样,舍得吗?这话可信度连安景旭自己都怀疑。很难底气十足地说出来。
原来还惦记着顾初夏刚才那句这都不算伤。
想想过往,顾初夏这个女人似乎从来不懂爱惜自己。安景旭心疼的不行。
顾初夏却冷不防回答一句:“我怎么记得以前受罪受伤都是因名某个人啊。”
某个人,不言而喻,心知肚明了……
顾初夏笑着,眸中有些复杂的微光,缭乱又荒芜。
安景旭手上动作一顿,看着顾初夏的眸子沉了沉,又黯然一会儿。似乎有些懊恼,有些自嘲,有些荒诞。
回首,原来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裂痕,因为他,她似乎遍体鳞伤了许多次,虽然每次都无可奈何,却还是会自责懊恼,他将顾初夏的手握在掌心里,小小的,他的手可以完全包住,望着她几分笑意,几分讽意的眸子,一字一字坚决如铁:“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委屈了。”
顾初夏沉吟,垂下的眼睫微颤,眼下,斑驳暗影摇曳,像欲飞的蝴蝶,她嘴角漾开一圈纹路,淡淡的笑,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语气听不出认真与否:“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委屈。”
以前她只是生气,只是不甘,但是从来没有委屈过,因为委屈只会对自己在乎的人,曾经的她因为程奕然的离开而委屈,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为了安景旭委屈。她不懂了,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会酸酸的,会委屈呢?
安景旭,他做了什么?她好像难以自抑了。
其实委屈,只是因为那个人可以委屈。
顾初夏极少这样不转流光地直视安景旭,现在不知怎么的,却转不开了,只是静静地,静静地一直看着他。
安景旭伸出手,拂过她的脸,很轻,很小心,似乎不敢重了一分,声音呢喃痴缠,缱绻缠绵地让人恍惚:“顾初夏,试着相信我好不好?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所以,试着,试着爱我好不好,只是试试看,如果真的不行,真的不行,到了那一天,也不要告诉我。”若果她说不爱他,那他宁愿永远也不要知道。
他的指尖凉凉的,擦过她的眸子,她长睫,她微微闭着眼,没有睁开,任他拂着她的眉眼,唇角,一寸一寸,他的手,似乎拂过的不止是脸,还有她的心,她唇边苦笑:“我就知道,你不肯放过我的心,安景旭,你越来越贪心了。”
要了她的身,她的人,她的自由和婚姻,甚是是一辈子,现在还不放过她的心,她却总是输的那一个,她知道,也许,大概她又要输了。怎么办?她又要输得一无所有了,那种设想让她很害怕,却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