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人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楼瑄沉吟片刻,说道:“谢菡萏去过徐州,在买马一事上间接帮了妤儿,如果此事只是谢相所为,我还能当做谢相此举是为了扶持崇裕,报苏家曾经的救命之恩。可如果那人知道了身世,又授意谢菡萏去徐州,那我就真不知道他的意图了。”
楼瑄紧锁眉头,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
苏萦食指点上楼瑄的眉间,“如今之计,我们只能照妤儿所说,尽快寻找到两位公主的下落。妤儿将公主画像送了来,明日,我便送了画像给从不在京师露面的谢夫人。暂且看看谢家的反应吧。”
楼瑄握住苏萦的手,放在唇边,“好,麻烦娘子了。”
苏萦感受着手心一下一下轻轻的啄吻,红了耳尖。
突然,粉红色从苏萦的耳尖飞快地传上整张俏脸,苏萦更是抽回了手,嗔怪地看着楼瑄。
楼瑄没好气地看向窗外:“有事说!”
“回主子,谢相带着女儿出府了。”窗外赫然一道人影站立,竟悄无声息。而窗外之人说话语速飞快,唯恐耽搁了什么事。
苏萦又羞又怒,能近身禀告事宜的,都是跟着他们好些年的人,窗外那人,虽然语速平稳飞快,可相处这么多年,苏萦分明就听到没有抑扬顿挫起伏的声音里传来的戏谑。
楼瑄眼神扫向窗外,瞪了一眼:“去见那人?”
窗外之人依然表现得十分恭敬,回答了一句:“是。”然而楼瑄的脸更黑了。房里点着烛火,窗纱又薄,把窗外之人撇嘴的动作一清二楚地映了出来。
苏萦脸不红了,一手捂住嘴,笑弯了精致的眉眼。
楼瑄衣袖轻扬,烛火应声而灭,“继续盯着。”
窗外之人暗自翻了个大白眼,咕哝了一句,消失了身影。楼瑄气急败坏地就要冲出去,被哭笑不得的苏萦一把拽住。
窗外之人就说了三个字。
老
色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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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在一个摇曳着温暖烛火的房间里,两个男子面对面坐着,年轻些的男子笑着看着围着他团团转的女娃儿,三人气氛正好。
女娃儿,也就是谢菡萏终于转完了,夸张地站直身子,拍拍胸口,“老天爷,我爹说哥你身体没事儿,我还真怕他骗我,死乞白赖让他大半夜带我溜出来,哎,据我近距离观察,哥,原来你是真没事儿啊!啊!”
谢菡萏说着说着,突然一声痛呼:“啊!痛!爹爹你干嘛打我啦!”
谢相没好气地朝着谢菡萏脑袋一顿敲:“臭丫头,你爹我是那种睁眼说瞎话的人吗?”
谢菡萏摸着脑袋一脸茫然:“爹你不是吗?”
谢相的脸瞬时黑如夜色。
谢菡萏淘气地朝年轻男子挤眉弄眼,逗得男子捧腹大笑。
谢菡萏坐在男子身边,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腮,欣慰地看着男子笑得面色红润。
男子停下笑声,揉揉谢菡萏的发顶,“傻丫头,看什么呢?”
“哥哥好看!”谢菡萏脆生生地回答。
男子失笑不语。
“哥哥,我爹说是有人每天替你调养身体,你的身体才会比往年好。我问爹爹那人是谁,爹爹不肯告诉我。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不让那个人有危险的。”
谢菡萏看着男子,满脸恳求。
男子并未立刻回答,却伸手将摆在桌子中间的漆色食盒拿了过来,谢菡萏眼巴巴看着男子,闭紧嘴巴,眼睛亮亮的。
哥哥笑得好温柔,真好看。
咦?什么东西?好香啊。
谢菡萏不停耸动着圆润可爱的鼻头,循着香味终于找到来源。
只见男子从食盒里取出一白玉盘子,盘子上整整齐齐码放这三层糕点,煞是精致,直看得见多识广的谢菡萏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