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面有愧色的说:“那天是小雪妈妈的生忌。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小雪突然不理我,我只好去找她。后来我才知道她爸失踪了,她还说……她一直在欺骗我,我们吵了一架……”
“小雪妈妈去世多久了?”
“……半年多了!”李皓将眼镜重新戴上,“无论如何,我现在只想她没事!”
我觉得小雪很幸运能碰上李皓这样的人,但他们俩也很不幸的,卷进这样的故事里。牵连也好,诅咒也罢,即使它不关铜铃的事,我想如果有这个可能,我也会帮他们吧。
“你真想出一份力,就好好照顾小雪吧!何叔叔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如果……”我顿了顿,说:“如果他撑不下去了,小雪在这个世上,就太孤单了!”
“我们……还有可能吗?”李皓无奈的苦笑说。
“不努力一试,怎么知道!”这话是说给李皓的,又何尝不是说给我自己。我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说:“都加油吧!”
我去往书房时,刚好碰到赶来的小雪。她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包,看起来很紧张。我走过去揽着她,故作轻松的说:“走吧,我们去书房!”
我们进入书房的时候,李老正合上手里的书本。
“坐!”
我跟小雪在一旁的客椅上坐下,李老走了过来,坐在我们对面。
“东西给我吧!”我开门见山的说:“其实今天来这,除了让小雪把砚台给我,也想跟您确认一件事。”
李老听到“砚台”二字时,眼神不自然的朝别处瞟了一眼,这加深了我对他的怀疑。小雪从包里拿出一方形锦盒递给我,我拿在手里还挺沉的,当我小心翼翼打开后——“别碰!”小雪出声警示说。
我被她一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的想去抚摸那方砚台。
“这是方洮河砚!”李老语气肯定的说。
我向他看去,他的脸上不是恐惧,而是震惊。李老见我看向他,解释说:“近些年我也练练笔,接触过一些不错品质不错的砚台。但这方砚……如若它是货真价实老坑洮砚,再加上这雕工手艺,确实价值不菲呀。”
“老爷子,我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
“你问便是!”
“您这些年可有追查过当年的事?”
李老眉头深皱,疑惑的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将锦盒盖好,放进自己的包里,坦诚的说:“我觉得,既然知道那扳指的古怪,老夫人又是因它去世的。就算当年没有能力去追查,但李家有能力之后,您或多或少,会去留心这件事吧!”
李老听完后,缄默不语,我又追问说:“这些年,您跟他们,真的就断了往来吗?尤其是您当年的战友!”
“林小姐,你是在怀疑我有所隐瞒吗?”
李老脸色一沉,让我不由一怔。这时小雪却开口直言:“李爷爷,也许当年有些事,您忽视了……”
“没有!”李老显出一丝怒意,斩钉截铁的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是吗?”我心里顿时蹿起一股无名火,没能及时控制自己的情绪,争锋相对的说:“既然您对自己的记忆这么有把握,应该不会忘记当年进洪宅是五个人吧!”
我的内心很忐忑,“五人”只是纸条上片面之词。但话一出,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
“什么五人!”这话激怒了李老,他怒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抱歉,我说错话了!”我拉起小雪起身,不悦的说:“如果您想起什么,请再联系我。虽然扳指碎了,可谁也没法保证,就安全了!”
我说完,带着小雪走出书房,但我心中始终不安,便试探性的丢下一句:“也许,我该去王贵忠问问!”
我负气离开李家,没走多远就开始后悔。
“林珊,你没事吧!”小雪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
我转身看向她,一脸懊悔的说:“我也不知怎么了,平时不是这样的……”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小雪安慰说:“李爷爷应该不会介意的!你也别太心里去!”
小雪陪我走到主道上,我们各自叫了辆车,就此分开。整个上午我坐在小区的滑滑梯里,各种纠结,真的应了那句话“冲动是魔鬼”啊!
“你说我是你的超级英雄……”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个陌生号码,本想挂断的,想了想还是接了——
“是我,李皓!”
“李皓?”我拿开手机看了看,这家伙怎么会找我。
“你们在书房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会帮你的!”
“帮我?……那个,是我冲动了!我当时……”
“我明白!爷爷那边交给我!”
“……哦!”
我知道李皓此举是真心的,他是想帮小雪,可是他毕竟是李家的人,尤其上次的事,看得出来他很孝顺。让一个孝顺的孙子,去为难一个老人家,这种事,我真的不乐意。哎,人心啊,怪我阅历不足,真心看不懂,也看不透!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我闻声向身后望去,一男一女正在绿化带前拉拉扯扯,似乎有争执。女方任性的将一束红玫瑰仍在了地上,男的还在不断低头认错,我刚转回头,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又再次回头看去,将目光停在了女方脚边的那束红玫瑰上。
我忽然想起了小文,想起了她说的那个花店。平时出入,因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