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数声巨响,紧密的爆炸声让人分不出到底落下了多少颗炮弹,大地剧烈地颤动着,房间的玻璃全震碎了,屋外涌进的爆炸气浪吹的碎玻璃片子四散横飞,倒卧的人体也因为受到了强烈的震动,内脏都仿佛被震酥了,
“啊……,”炮声停息,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到了幸存者的耳朵里,
在程子强的保护下柳翠翠母子除了受了些震荡,此刻觉得有些恶心外,并沒有受其他的伤害,王一田和蒋智也沒有手上,草头蛇是老兵油子,寻找掩护的时候也知道避开玻璃窗,但是站在袁世江身边的四个卫兵虽说牛高马大的,但是战术素质实在是垃圾,四个人中只有一个见机的快钻进了桌子底下,另一个动作比他稍微慢了点,只钻进去半个身子,屁股露在外边,被钉满了玻璃碴子,此时正疼的连声惨叫,剩下两个最笨,被碎玻璃打成了蜂窝一样,连惨叫都不会了,只能有一声沒一声的**,但是受伤重的是小顺子,他完全沒这方面的经验,一直愣在那儿动弹不得,结果一块大玻璃片飞过來,刚刚把他的喉咙切开了,程子强抬起头时,正看见小顺子的喉咙跟喷泉似地往外冒血,
程子强急忙飞身过來,伸手掐住小顺子的颈部大动脉,连声喊道:“救护兵,救护兵在哪里,,”草头蛇此时也从炮击震荡的晕眩中回过神來,赶紧上前帮忙
程子强这才腾出手來,对着王一田和蒋智喊道:“快离开房子,敌人还会炮击,”说完看见袁世江居然还在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果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颇有大将风度,再细看才发现他两眼发直,显然是给吓呆了,膀子上插了一小块长条玻璃也不知道痛,多亏托了卫兵的褔,替他挡住了大部分横飞的玻璃,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运气也还是不错的,
程子强见桌子下边晃晃悠悠钻出一个卫兵來,忙对他喊道:“快带少校出去,”
翠寡妇母子此时腿都吓软了,她们哪里见过这场面,别的不说,几个伤员的血就连喷带射的铺了一地一墙,就是想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了,程子强上前连拖带拽的才把两人也弄出屋子來,
外面的情况更糟糕,到处都是乱哄哄的,缺乏训练的士兵根本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只知道四下狂奔,其实在刚才的炮击中,只有几发发炮弹击中了基地的操场,其他的都落到了围墙以外,属于近失弹,但是大口径炮弹的威力实在是非同小可,光那震动就让人无法忍受,
此时一个训练有素的军官应该马上安排部队疏散,但是王一田和蒋智都沒有这方面的经验,袁世江此时还沒从惊吓中缓过劲儿來,并且他的裤子都已经湿了,
程子强保护的柳翠翠母子才逃出屋子沒几步,空气中又传來那恐怖的尖啸声,
“卧倒,,”这下程子强还沒喊,王一田和蒋智先大叫起來,
又是一轮猛烈的炮击,
“不要让自己的身子贴着地,内脏受不了,”在卧倒前,程子强对着翠寡妇耳朵喊道,
炮击过后爆炸声并沒有停止,,一个弹药库被击中了,引起了连锁爆炸,各种碎片和子弹带着死神的问候四下横飞,
弹药库的连锁爆炸还沒有结束,第三轮炮弹又飞來了,这次的炮击的更加准确,又一个弹药库被引爆了,在爆炸结束后的十几分钟内,偌大的一个基地已经看不到一个能活动的生物了,而且静的可怕,只有燃烧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伴随着幸存者的**,
程子强甩甩头,感觉自己并沒有受伤,唯一的问題就是脑袋还嗡嗡的响,耳鸣不断,他又低头摇了摇身下的柳翠翠,柳翠翠已经给吓的脸色苍白,但是也沒有受伤,倒是小德子目光呆滞,鼻孔里也流出血來,程子强摸了一下德子的脉搏对柳翠翠说:“沒事的,受了些惊吓和震动,好好静养几天就好了,”
安抚了柳翠翠,程子强站起身來四下观望了一番,周围的景象有如地狱一般,尸横遍地,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在离炸点较近的地方,尸体更是沒一个囫囵的,强大的爆炸气浪把尸体身上的粗布军装都撕烂剥光了,幸存的士兵**着从地上慢慢爬起來,目光呆滞地想四周张望着,
程子强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方手帕,上面刺绣着一颗金星和一行字母eva lee,他把手帕交给柳翠翠说:“把孩子眼睛蒙上,这不适合孩子看,”
草头蛇摇摇晃晃地走过來说:“顺子死了,小子毛还沒长齐呢,是他妈我的错,打炮的时候沒掐着他血管儿……”
程子强问:“你伤着沒,”
草头蛇苦笑道:“我就是命硬,怎么着都死不了,”
程子强扶起柳翠翠,把小德子背在背上说:“咱们走吧,炮打得这么准,不是提前设好了诸元就是附近有炮兵观测,这个地方不安全,”
草头蛇顺着程子强的目光看去,一发炮弹刚好落在那群逃兵中间,由于逃兵都被大绳栓成一串了,不能及时疏散,这一发炮弹下來,五六十号逃兵和看押他们的宪兵已经沒有几个能出气的了,多亏他们被袁世江提出來当间谍审了一盘,不然现在多半也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血肉了,
程子强、草头蛇和柳翠翠才走了沒几步,一只血淋淋的手就伸过來揪住了程子强的裤腿,柳翠翠原本就胆战心惊的,这一看当即两腿一软,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