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庙外,羿景宸和澜之君再次见面了。
两人沿着山间一条僻静的小道边走边聊,前后几百米安置了不下十几个隐藏的流动暗哨负责警戒。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林中传出几声只有他们自己人才能听得懂的鸟叫声,彼此传递安全的信息。
“京城现在怎样?”澜之君问。
“二哥已经发现我出来了,我得到消息,他派到我府外的暗探已经撤回去了。我分明严令楚光耀不得泄露我来这里的行踪,远在京城的二哥却得到消息,估计县衙内有他的线人。”羿景宸随手甩着手里马鞭,两眼直视前面茂密的树林。
“我接到的密保是三皇子府中最近出现了一个从洛邑去的神秘人,身份不详,说明三皇子的触角也已经伸到洛邑了。”澜之君补充着。
“二哥、三哥都已经开始行动了。”羿景宸叹口气。
成王败寇是对权力之争最堂而皇之的赞缪,但受苦受难的始终的老百姓。
“谁对凌家下的手?”羿景宸换了个话题。
“凌家再三遭难,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冯四平的出现肯定不是偶然的。晚上出事,早晨就抢占了那里,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毁灭所有线索,让这个案子彻底成为无头案;第二,继续找,找第一天晚上没有找到的东西。”澜之君思维缜密,他的大脑在自动搜索、捋顺和分析一条一条有用的线索。
“时间太短,对手又很狡猾,计划的十分周密,不如先放放,慢慢查找线索。倒是隐龙谷英雄救美,已经引起了轰动。如果你再能点把火,最近应该没人敢找她的麻烦。“羿景宸又开始眨他的狐狸眼了。
“是啊是啊,那你的牡丹怎么办?”澜之君耸耸肩,尖牙利齿的回击着。
“这你都知道?谁?谁透的信?爷要好好摆置摆置他。”羿景宸头大装孬,脑袋顶自然招来了澜之君的一击手掌。
“疼!”羿景宸撒娇地喊。
“疼?那我给你治治。”澜之君有的是对付这个小狐狸的办法,性格内敛不代表他好欺负。
“怎么治?”羿景宸警觉心瞬间提高了几百度,只有他知道对面男人其实是只比他更狡猾奸诈的狐狸。
“再来一下,头麻了就不会再疼。”澜之君雍容一笑,附身捡起一块石头……
一块青砖大的石头。
“停,君子,记得你永远是君子”。羿景宸以话堵爪,绝了澜之君动口再动手的念头。
“君子成人之美,送你做鬼见牡丹,一举两得。”澜之君别有所指。
绕了一圈,又绕回到羿景宸的头上,两个人对视一下,哈哈大笑。
“我昨晚遭到了暗算,四个蒙面人闯进我的房间,都被我解决了。”羿景宸轻描淡写地说,这种事情对他而言,不过是他喋血沙场中的一个小插曲。
“怎么回事?”澜之君关心地问。
“还不是你树大招风,我白天在状元红报出你的名号,晚上就有人上门,你隐龙谷了不得!”羿景宸连挖苦带讽刺。
“怎么处理的?”澜之君根本不甩羿景宸,他自己挖的坑当然要坑他一下了。
“从状元红出来我就叫小六去找楚光耀布下了埋伏,晚上闯进房间的四个人,处理了三个,掉包了一个。楚光耀派去的衙役从房间拉出的四具尸体里有一个是我手下假扮的,所有在场的人都见证了刺客全部死光了,死无对证,他们的主子自然也放心了。所以没人知道我审问过一个刺客。”羿景宸简略说了昨晚的经过。
“结果怎样?”澜之君继续问。
“他供出前一阵子是一个姓张的人在暗中指使他们,最近人没出现,用在指定的地点放一张纸条继续遥控指挥他们。”羿景宸回答。
“你准备怎么办?”澜之君
“父皇已经密旨我马上回京城,这里就交给你了。京城的局,也该开盘了。”从京城到洛邑,每一步羿景宸早就计算好了,他要的是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就像山中的景色,春夏秋冬渐次染色了由绿到黄的枝叶;从生到老,循序的生命推进了自然的万象更新。
羿景宸停在一棵枯萎的大树前,拍着树干:“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能再等了。还有,第一天在我房门前偷听的三个可疑人,一个去了锦威镖局,一个去了福地,一个去了状元红。聚贤庄也一直有人在跟踪我。二哥、三哥到底在洛邑安插了多少人手,不得而知。其间错节盘根,暗箭明枪,已是开弓之箭。”
“二皇子居然怀疑你,你不是他的人么?”澜之君一脸的讥讽。
用人不疑始终是他对待手下的原则,一个干大事的人如果整天怀疑自己的手下,又怎能指望他们为自己卖命,又怎能成大气候呢。
“时局紧张,二哥可能迫于无奈吧,他心眼原本就有些小,也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羿景宸宽慰着自己和澜之君。
“但愿吧,反正你多加小心。”澜之君提醒着羿景宸。
“你怎么样?”羿景宸问。
“什么怎么样?”澜之君故作糊涂。
“当心鸡飞蛋打。”羿景宸提醒着他。
“多事,你管好你的牡丹就行了。”澜之君的毒眼瞥了他一下。
“大师兄去哪里了?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走之前还以为能见到他呢。”羿景宸遗憾地问。
“你们在一起就会偷鸡摸狗,翻墙爬树。”澜之君言有所指。
“你有不知道的事么?”羿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