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接受。
于是,我丢下一切去了欧洲。
那时候公司正好有一个重要的项目正要开发,我请不到假,最后不管不顾把手头事情交接给助手就走了。
两个星期,我整整找了他们两个星期。
从法国到意大利,到葡萄牙、德国,大半个欧洲被程文剑和薛可游玩过去,也被我一路追踪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还是我真的这么背运。赶去时总是差一步。
终于在第三个星期的第一天。我追上了他们。
玫瑰游轮。浪漫而优雅的晚宴。
我满目萧索而来,看着甲板上人们两两相拥随着音乐跳舞。一搜索过去,就看看见了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程文剑。
他怀里抱着俏丽可人的薛可。正依偎着他一脸幸福娇羞。
这副场面深深刺痛了我。
我从国内马不停蹄赶过来。只求一个答案。我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说分手就分手,说结束就结束!为什么……不要我。
后来的情形有些失控,我爬上栏杆逼迫程文剑回答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可惜。我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就掉下了大海。
程文剑他,被薛可叫住,甚至没有试图跳下来救我。
冰冷的海水侵入我的四肢百骸,我是被游轮上的救生人员救上去的,湿漉漉,精神萎蔫的时候被游轮上的律师警告,说是我的行为严重违法了当地的法律。
我当时本来很疲惫,听着他提到“薛秀”三个字,当即就被愤怒淹没了理智。
我打了律师一拳,被保安拉住时又踢了几个保安,那一天的我,像是一个真正失心疯的女人在救护室里闹腾不止。
我被关了进去,最后还是联系上明珠,通过叶家的海外关系才得以保释回国。这一次的行为在我的记录上留下了案底,有两年的时间我被禁止进入半个欧洲。
从关进去到出来,身为律师的程文剑都没有露面。
回国时,坐在飞机上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怨恨?
当然,只不过都过去了。
我微微闭了闭眼,轻声而坚定地道:“喂,你像个八婆一样打听人家的过去,你是不是有窥探癖?这么喜欢八卦,你去做狗仔队记者啊。”
影子似乎没听明白,幽幽问我:“宁欢,你不想杀她?”
这一回,我不再害怕抵在脖颈上的尖锐,侧头定定看着他,道:“是。”
“你不恨她?不恨那个男人?不想杀了他们?”
“你错了。我恨过,两个都恨过,曾经也想要这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我扯了一下嘴角,有些无奈,有些洒脱看破,“我被插足,被分手,有这些负面情绪也是很正常吧。他们在感情上都不算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这不代表他们就得死。
我没有这个权利,你也没有。所以,麻烦你把脖子下面的玩意儿拿开,让我带着我前男友的现女友以及他的孩子回去,好吗?”
影子的情绪激烈起来:“好,好!你不杀,那我就杀了你!”
脖子刺痛传来,顿时血如泉涌,好在我偏过头避过了重要的大动脉,只是伤了一dian皮肉而已。
你奶奶的,玩真的!
我咬牙,早就摸到符纸的手蹭得抬起,火焰dian燃在指尖,影子冷笑一声,扬手飞起一阵尘沙,呛鼻弥漫间,我视线失去了焦dian。
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不停在周围萦绕,像是立体环音似的。
“呵呵呵,不知死活。今天你不是杀她,就不怕有一天会被这个女人害死?宁欢,你忘了吗?她可曾经要害死你。”
我咳嗽着,一边回答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说她要杀我,那我就会乖乖站在那里让她动手吗?我是吃过她的亏,那又怎么样?人只要活着,永远在成长!你一个死物,是不会明白的!”
“你!愚蠢的人类——”
唰,狂风呼啸而起,风沙强劲,冲击得我几乎站不着。
我把白网收回来,尘柄牢牢立在地上,把尘拂的白毛像是雨伞一般散落下来。站立的地方正好在薛可那里,让我能把她护在里面。
冰蓝丝韧性极佳,风沙虽然如刀似剑,却也能把它们挡在外面。
白毛伞下的我,专心念着咒语,权力撑着这个壁垒。
外头的影子攻不进来,居然也不气恼,反而像是在逗着我玩一样,这里刮一下风,那里打一下沙,阴笑连连。
“有趣,有趣……这么顽强的人类女人……我真是越看越喜欢呢……”
“这样吧,宁欢,我改变主意了……不如你不要回去了……我也不逼着你杀了薛蝌……就留在这里,陪着我,我们一起日子会过得十分有趣的……”
我用力挑眉,跟他在一起?
这个楠木椅子?
凭什么?
我想也不想拒绝:“不要。”
我有毛病啊,外头那么多大好的青年不要,进来陪着一把椅子,还是个精神有些问题的雌雄同体椅子……我疯了吧。
“哼,不知好歹。”影子冷笑一声,忽然又开怀不已,“哈哈哈哈,宁欢啊宁欢,你的报应来了,看你身后啊——”
我身后?
是想蒙我吗?
我皱眉不想理会,专心对付这风沙,耳朵却灵敏的捕捉到脚步声,是薛可?她醒了?
“薛可,你好好待在这里,他有我来对付。”
我沉声道。
我想,她之前是被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