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司徒锦回信了。”几天以后,司徒娇将一封信放在韩氏面前。
见女儿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自个,笑容直达眼底,想必司徒锦那边应允了她们提出的建议。
当然就算没看到回信,韩氏心里有了七八成的把握给让司徒锦答应她们的建议,除非司徒锦想出家为尼。
不管怎么说,韩氏是司徒锦的嫡母,就算林淑琴还在,司徒锦的亲事依然是还是作为嫡母的韩氏说了算。
不过韩氏不是那种凶残狠毒的嫡母,做不出拿亲事来拿捏司徒锦的事儿来,何况如今的司徒锦早就断了羽翼,压根就不值得韩氏多费心去算计。
虽然韩氏是不待见司徒锦,甚至恨不得从来没有这个庶女,可是既然司徒锦已经存在,韩氏只希望能够尽量地做到让各方都满意。
这次韩氏依了司徒娇,让司徒娇出面与司徒锦谈,倒不是韩氏怕司徒锦提此过分要求。
如今安宁侯府已然完全掌握在韩氏的手上,司徒锦若是个聪明的,自当对韩氏恭顺。
韩氏根本就不怕司徒锦胡搅蛮缠,不过女儿巴巴地提出要替她分担,韩氏自然愿意给女儿这个收服司徒锦的机会。
当然若司徒锦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韩氏自有办法有手段整治司徒锦,再不会心软到让司徒锦欲取欲求,甚至骑到司徒娇的头上作威作福。
韩氏接过司徒娇手上的书信,只看一眼信中的字,就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若单单以司徒锦的年龄来看,她的这一手字,倒也不太差。
只是林淑琴开始是想把司徒锦按照大家闺秀来培养的,因此在司徒锦刚满六岁的时候,就请了女先生进府替司徒锦启蒙,那可真正是花了大价钱的。
虽然比不得司徒空在司徒阳身上所花的精力和心血,可是比起一般世家的嫡女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看着司徒锦的这一手字,再想想司徒娇的那一手字,韩氏觉得白白糟蹋了那么多的钱财。
学了那么些年,花了那么些银子,结果就学出这么一手字来,偏偏没请过一天先生的司徒娇却写得一手漂亮的小篆。
让韩氏在鄙夷司徒锦的同时,更为自个有个聪明乖巧的女儿感到无上的自豪和欣慰。
看完信,韩氏心里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司徒锦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虽然她们提出的建议,对司徒锦而言应该已经算是不错的,但也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是为了杜绝司徒锦存下不切合实际的念想,因此司徒娇提出的那些个可能性只在一般偏上的程度。
没想到司徒锦的回信,居然完全认可了司徒娇信中的提议,倒真的让韩氏心里多了分考量和警觉。
司徒娇给司徒锦写的信专门谈了府里开始替司徒锦相看人家的事儿。
事实上,司徒娇的那封信上也就只说了这一件事,那就是司徒锦的亲事。
当然司徒娇在信里首先提到的是司徒空对司徒锦亲事态度,申明若司徒锦不相信,可以亲自向司徒空提出质疑。
然后做了个假设,假设司徒锦对此没有什么疑问的话,韩氏会按司徒空的交待,开始替司徒锦相看人家,争取在一两年的时间内替司徒锦定下亲事。
当然着重点明韩氏为此作出的种种考量以及对男方家庭和本人的大致要求。
让司徒锦无话可说的,大概也就是韩氏对男方的要求吧。
虽然司徒锦在看到杨凌霄的第一眼,就喜欢上的杨凌霄。
其实说她有多喜欢,还真的没有。
不过是看到了杨凌霄的气势和外貌,少女之心萌动了而已。
当然当司徒锦得知与杨凌霄订亲的是司徒娇,自然心里就有了各种不服气。
论外貌,她自认不比司徒娇差,她们俩都是安宁侯府的小姐,差的却是她的出身。
可偏偏就是这个出身,让司徒锦绝无可能嫁入建国公府。
在下说起来,就算是司徒娇,若没有圣人给的那个县主封号,嫁给杨凌霄都已经是妥妥的高嫁,更何况司徒锦庶女的身份呢?
以司徒锦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嫁不成杨凌霄,做不了他的正妻。
当然若杨凌霄能够纳妾,司徒锦觉得自个还是有点儿希望。
偏偏建国公府有个明文的家规,男子年过四十无子,且在正妻同意的情况下方可纳妾。
所纳妾室生下子女记在正妻名下,妾室从此离开建国公府,或去庄子里终老,或自寻出路离开,总之一句话就是留子去母。
偏偏司徒锦是不能为妾的,就算没有司徒空和老夫人的坚持,约束司徒锦的还有林淑琴临死前给她的留书。
那泣血般的“绝不做妾”如同紧箍咒一般笼罩在司徒锦的头顶,而当日老夫人让她发下的誓言,更如魔咒一般深埋在司徒锦的心底。
既然如此,司徒锦就算真的喜欢杨凌霄,也不敢再肖想。
当然这些还有赖于春桃在司徒锦耳边日复一日的劝说和念叨。
司徒娇在信中所提到的韩氏替她相看男方的几个必备的条件,着实已经替她设想的极是周到。
若韩氏真能做到司徒娇书信所言,那么司徒锦既不会给人做填房,男方也不会是歪瓜裂枣。
只会是与她年龄相当的男子,虽然不可能像司徒娇一样嫁入高门,却也不会是地位低下的商户。
司徒娇在信里明确指出,韩氏选择议亲的对象,大多是家境相对比较富裕,后院相对却比较干净长辈是官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