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好。”如意小声儿吞着口水,努力做出正直的样子来,却忍不住去贼兮兮偷看这美人儿。
“喜欢就好,晚上叫你好好看?”楚离微微挑眉,倾身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这都是跟哪个狐狸精学的呀!
再没有见过狐狸精的世子妃急忙仰头努力不要喷鼻血来个血尽人亡啥的,十分苦逼,恨不能跳起来叫一声“妖孽!”,可怜最后只憋出了一句来。
“看看看,看一半儿……”只看一半儿,剩下一半儿……哎呀世子妃是个好害羞的人呢……
见如意已经捧着脸咿咿呀呀摇头不知脑补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楚离目中生出淡淡的笑纹,点了点她的头方才起身,拉着她一同梳洗之后方才往前头去了。出人意料,大清早的广平王就不在,如意好奇地问起,广平王妃便哼了一声板着手指头讥讽地说道,“进宫去了,跟陛下要赏去了。”
见如意疑惑,广平王妃想到有好处要上,没有好处创造好处也要上的自家王爷,摸了摸下巴。
“听说是阿焱抢出大皇子的命,阿焱如今可是在咱们军中。咱们军中为陛下救下他儿子,你父亲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广平王昨天晚上听说了这些,遗憾了一下大皇子没有挂掉,之后就开始嘿嘿地蒙在被窝儿里给自己盘算好处,笑了一晚上呢,广平王妃觉得够够儿的了,见如意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想了想便摸着如意的小脑袋温声道,“今天别出去,等你父亲要了赏赐好处回来,先给你挑!”
“是不是太缺德了?”如意呆呆地问道。
“你与你父亲之间何必算得这样清楚。”广平王妃没有觉得广平王讨来的好处先给儿媳妇儿有什么不对。
不,世子妃说的并不是这个。
这个……自家坑了大皇子一条手臂,还舔着脸入宫管人家亲爹要很多的好处,这个……人不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呀。
“听说御膳房的一百零八式美味极了!”世子妃笑得见牙不见眼,早忘了方才的苦逼皇帝父子两个了。
“你父王素来贪吃,每回入宫,肯定得带回来御膳。”广平王妃便笑嘻嘻地戳了戳已经兴致勃勃板着手指头巴望御膳,坚决地不肯吃东西,就等着公公回来胡吃海塞的儿媳儿的小脑袋。
作为一个苦逼地又养了一只小饭桶与自己虎口抢食的广平王殿下,此时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喷了一旁的河间王一脸,这才抹了一把鼻子抬手含糊地与上头不知怎么有些不高兴的文帝说道,“陛下见谅,昨晚上见风了。”
他顿了顿,在晋王与冀王一同对自己露出的皮笑肉不笑里仰着自己的头十分高兴地说道,“臣麾下机缘巧合救下大皇子,这是多大的功劳……就不必臣自己说了。臣也是有些功劳的不是?陛下不会忘记臣吧?”
文帝耳聋眼花,只当听不见。
魏燕青侍立一旁,待听说大皇子被砍了一只手臂,便温柔一笑。
“你说什么?!”文帝颤巍巍地大声问道。
“臣说,陛下!”广平王苦闷地看着又打算耍无赖的老皇帝,觉得这皇帝太无耻了,大声努力比划地说道,“臣是功臣呐!”
“什么?!”文帝拿手压着自己的耳朵,哆哆嗦嗦地问道。
“臣说,只要一……两席御膳,还有……”广平王正要说一说大皇子的命可值钱了,怎么也得十箱八箱的金银珠宝什么的,就见文帝呵呵一笑。
“允了,朕允了,两席御膳是罢?”文帝脸上皱起了老菊花儿来,在广平王越发纠结的目光里叫偷笑的内监去预备御膳,这才叹气道,“大皇子……不提也罢。”
见几个宗室与晋王冀王都垂头,他昏花的老眼在晋王的身上慢慢地掠过,许久方才淡淡地说道,“大皇子没有爵位,就没有资格入住禹王府。唯恐他回京后闹了禹王府的清净,晋王与冀王,多去照看照看你们嫂子。”
这是有叫两个儿子拦着大皇子不许折腾禹王妃了,晋王与冀王急忙垂头应了。
“今日叫宗室过来,是为了朕前些时候要废后之事。”文帝对张皇后这回真有一种赶尽杀绝的意思了,这冀王还没大婚,皇帝陛下就不准备放过儿子他娘了。
此时他哆哆嗦嗦地看了看下头,见河间王依旧大大咧咧,广平王仿佛是记挂御膳魂游天外,晋王垂头,冀王敛目,便缓缓地说道,“皇后心胸狭隘,只恐朕百年之后为祸宫中,”他顿了顿,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说道,“废了她,就叫她日后,与冀王同住就是。”
这是要从宫中撵出去的意思,冀王一双手死死握紧,却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气。
“皇后并无多大过犯。”为了一句话就废后的,也太任性了,广平王便迟疑地说道,“恐为人诟病陛下行止。”
“不必你说。”文帝一双老眼微微开合,里头却露出了一点的寒芒,他的目光落在冀王的身上,细细地看这个曾经的爱子,见他不为张皇后求情,反而如释重负,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仿佛看出了自己的心意,他颤动了一下苍老的嘴想说些什么,只是过后,却只是摆了摆手含糊地说道,“这是朕的家事,不必旁人来置喙,今日,就拟旨罢。”他回头与倾身的魏燕青叹息说道。
文帝的目光有些伤感,可是更多的,却是冰冷。
魏燕青自然是乐得叫张皇后从中宫滚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