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大刚给陈华清和孙喜换了一套没有异味的衣服,便带他们去见严珍。严珍住的地方没有杜朴的奢华,但却比杜朴的要严密,一旦打起仗,可以当做小型要塞使用。
陈华清看到严珍的住所后,暗道:“看来这严珍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如果自己真要攻打严珍,光这住所就能让自己损失惨重。”
魏大刚敲开严珍住宅的大门,里面走出了三个盐丁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魏大刚快步走到那名管家模样的人跟前,指着陈华清和孙喜说道:“严管家,这两位是我的亲戚,过来投奔咱重庆卫来了,您看能不能安排他们一份煮盐的活计?”
严管家走到陈华清和孙喜两人面前,细细的打量起来。陈华清和孙喜上过战场,即使两人表现得很克制,但仍留露出一股凶悍的气息,魏大刚没杀过人感觉不出来,严管家却跟严珍当年贩盐时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因此能感觉到两人身上的一些气息。
“不知两位老家在哪?因何逃到我们重庆卫?”严管家问道。
陈华清笑着回道:“我和我这位兄弟都是成都府一带的人,现在这到处打仗,人心惶惶的,我和我兄弟想要找份糊口的活,便到重庆卫来投奔魏兄弟了。”
“你们知道严头这的规矩吗?”严管家继续问道。
“还请严管家告知。”
“我们严头一向都很好说话。重庆卫本地的人,每煮好一斤盐是给二十文钱,外乡人是给十五文钱。本来还需要你们两个交一笔保证金,但现在有魏大刚的保证,你们俩的保证金可以暂时不交。”
孙喜问了一句:“保证金是多少?”
严管家伸出了一根指头,说道:“一两银子。”
黑,真黑,这是陈华清的第一感觉。现在四川由于战乱,粮价、盐价飞涨,但即使这样,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一两银子仍能买很多东西,现在严珍光保证金就要一两,还不说从煮盐中抽那么多佣金,这比抢钱都来得快。
孙喜有些愕然,难以置信道:“什么?一两,这也太多了吧。”
“多?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大半个四川,除了严头能给你们一口饭,其他人谁能给你们。做人要懂得感恩,出了重庆卫,你们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严管家的语气很不屑。
陈华清有些明白了,这严珍发的是战争财,趁着四川动乱,控制贩盐来牟取暴利,又由于奢军没来袭扰重庆卫,借机收拢青壮难民来煮盐,用难民的血来换钱。
魏大刚上前打圆场:“严管家见谅,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但干活肯定没问题。您看,能不能让他们今天开始干活?”
孙喜也反应过来了,赶忙说道:“严管家大人有大量,我不太会说话,还请您见谅。”
“哼!”若不是觉得他二人身上有股子气势,就凭刚才孙喜那段话就能把这二人赶出严珍的地盘,若这二人身上还有些浮财,那少不得再做一番杀人取财的勾当。
“行了行了,你俩就从明天开始干吧。”说完严管家头也不回地回到严宅。
“砰”的一声,跟在李管家身后的最后一个盐丁把大门闭上,临闭前还嘟囔了一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乡巴佬!”
孙喜听到了盐丁的话,长出一口气,憋下了怒火,心里暗恨道:“哼,你给老子等着,等查清了重庆卫,我孙喜第一个过来弄死你!”
陈华清盯着严宅看了一阵,突然笑了。孙喜见陈华清笑,不由问道:“陈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回去再跟你说。”陈华清说完瞟了一眼魏大刚。
孙喜赶紧点头示意明白。
路上,陈华清问魏大刚:“大刚,那严头给你们工钱这么低,你们肯干?”
魏大刚苦笑道:“不肯干又能怎么样?严头手底下有盐狗子五十多人,刀三十多把,还有几副弓箭,谁是他的对手?”
回到魏大刚家中,趁魏大刚出去的当儿,陈华清对孙喜说:“孙喜,严宅看起来严密,但有一样东西能轻易攻下。”
“什么东西?”
“**。”
“噢。”孙喜这才想起从严宅大门处看到内部多为木质建筑,扔进去**,那杀伤力肯定不小。
陈华清这边去看了看严宅,李明轩那边和王赖子、李虎子正式见了面。王赖子人如其名,一身痞气怎么挡都挡不住,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杜府的侍女看,李明轩对此人只有一个看法:“**如命。”
李虎子身材壮硕,一脸狠像,一看就是凶人。李虎子一屁股坐上了椅子,大大咧咧地说道:“老杜,什么事这么重要,非要找我来。”
王赖子的目光终于从侍女身上收回来,也说道:“就是就是,老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刻不碰女人浑身就难受。”
李明轩听到王赖子的话,差点没把口里的茶喷出来。这人也太奇葩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杜朴是个好面子的人,见李明轩强忍着笑意,知道王赖子丢人丢到家了,心里暗骂:“死在女人肚皮上算了。”但脸上仍然笑呵呵,“王兄、李兄,我找你们来肯定有重要的事谈。”
说罢指了指李明轩,介绍道:“这是李明轩李老板,他想要供应咱们三家的货,我是答应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虎子狐疑的看了李明轩一眼,有些不相信:“你能供应我们三家的货?你哪来那么多的货?”
坐在李虎子对面的李明轩淡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