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接头的时候,你原本打算去哪儿?”
李玉端轻声问,雪裟似乎不知想什么想的出了神。
“我依旧是前往城外的驿站。”她答道。
李玉端:“那你准备怎么处置运钱的马车?
我的人到的时候,你已经将钱家院子清了空,难道你要带走所有的钱?是不是难了些?”
他不相信,光凭她一个人,解决了看守的人还算是合理,毕竟有了位置的消息,其它的不算难!
只是,想要带着这些马车出城,没有前面的安排,是不可能做到的。
雪裟:“我知道殿下想问什么,自然,若不是遇见殿下,我改变了计划。
这些装银两的马车将会直接开往郡王府。依旧转日会找殿下商议。”
她知道,只要告诉李玉端一切都是肖潋帮忙的,他就能多一分信任自己。
“这么说,肖潋也知道这件事?他为什么不来,却要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李玉端怀疑道。
雪裟:“他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殿下不必担心。
我们已经定好的,得到了马车,我可以带走一百万两以作他用,余下的将交由殿下。”
李玉端笑笑:“这么说,你们只是合作关系了?雪裟,你要那些钱,究竟设下了什么陷阱呢?”
“殿下看了便知。”她答道,勾起了微笑。
“驾!驾!”
一路上林方的马车行驶飞快,入了城之后走了些小巷,倒也不引人注意,雨绵绵不绝。
路上并无几个行人,不比大雨一会儿的停歇,这今夜的雨一看就要下一夜了。
从荛府出门,另一队人选择了骑马前行,速度果然是很快的,马蹄声声下。来到了郡王府。
“文管家,四皇子来了,要找殿下。”
一个小厮进来报道,文山正准备书信一封交给皇上。告诉他今夜的事情。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不敢再拖。
“请他离开,就说殿下病了。”文山低声带着怒气道。
他来做什么?
手中的笔点下墨,成了一块污渍。
“不必着急赶人,我在这儿!请他进来!”
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肖潋跌跌撞撞的从窗口进来,浑身都湿透,脸色苍白的吓人。
文山扔了笔,连续问道:“殿下,你找到林小姐了吗?她在哪里?你怎么回来了?”
“慢着点问!你在写什么?”肖潋皱眉道。
眼睛只一瞟桌上的信纸,便立刻伸出一只同样白皙滴着水的手,将它揉作一团。
“你不能说!就当作不知道这一件事,我找不到她!
你!立刻滚出去,不管去哪儿!不许说你今夜到了这里!”
他有些虚弱的模样,眼神却是强硬。对着于文一喊。
“郡王殿下,你让我走?我能够去哪儿?”于文问道,心中有些不安。
现在真的放自己走,或许他可以去找林方商量。
肖潋狠狠答:“我说了!你没有来过这里!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你敢说出来过这里,你不被斩首,我也叫你首级不保!”
文山有些惊讶地看着肖潋,他究竟找了多久,这一个时辰都在外头淋雨吗?
“四皇子来见!”
外头的人报了一声,肖潋一个眼色。几个黑衣人便上前将于文从后门拖走!
文山:“殿下,您知道隐瞒这件事的下场吗?皇上不会饶了我们的!”
肖潋推开他,坐在桌前,衣角还在滴水。他找不到她,只能杜绝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事情……
文山不上报,装作不知道,即便皇上看破,也只能罚他!
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这一次遮掩的人。不会是仇人!
他思考之时,李荛端便走了进来,文山垂手站在肖潋身旁。
仔细地收好了桌上的信,现在看来,很是平静。
李荛端问道:“郡王,这么晚了,却还出去走了一遭吗?”
肖潋抬眼看他,一身的白衣长衫,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好风月。
“这么晚了,你来此有何贵干?”他问道,语气不善。
李荛端笑笑,看肖潋这样子,果然没错笑道:
“肖潋,你看起来可不开心啊?我知道原因。”
“你说什么?”肖潋问道。
李荛端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肖潋浑身的水,地上的水渍直到窗边,口中道:
“是因为林雪裟利用了你。所以,你不开心吧?”
“你胡说什么?滚!”肖潋突然吼道!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冷得叫人看着恐怖。
李荛端踱步,淡然道:“呵,何必这么激动?肖潋,你还小。
雪裟这个女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相信,她应该一直在你面前说恨我,要杀我吧?”
“别一副大哥的模样和我说话!你我都清楚,那时候不过是假装!”
肖潋头疼,沉下了脸。
李荛端:“怎么?我说中了?还有更好的,她是不是一直让你帮助李玉端?让他当上太子?
她有没有告诉你,杀太子这一件事,还是她推动的?”
他放肆的大笑,走近了开始颤抖的肖潋,他不看李荛端,却还是坚定答:
“她什么都没有做!你还有脸说杀太子,那难道不是你和李玉端联手的结果?”
屋子里的灯光很亮,许是文山的眼神不好,油灯之外点了烛台三只,火光随着细雨微风闪烁。
只有李荛端眼里的火光,没有消失。
“我一直都好奇,好奇雪裟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