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要上学了,大名总算定下来了,邱景行,长到十岁才第一次进学堂,前面几日因为新鲜还能过,再过几日,困坐在教室里听课简直是如坐针毡。
这不爱上学的劲和邝辉金简直一拍即合,虽然邝辉金比金宝要小上几岁,但是真正的朋友是不受年龄的限制。
两人一碰头,名字里都有金,就互相叫着金大金二,当起兄弟来。
金大胆子大,去找老师谈条件,他在教室待不住,待在教室也是影响同学,给老师添乱,不如让他自由活动,重点是不要告诉家长。金二凑热闹,也要求特殊待遇。
老师做不了主报告到校长那,校长是留学回来的,现年也才三十多岁。这个小学非富即贵不是他来担任校长的理由,他来是因为这个学校不排斥新的教育办法,有他施展的空间。
校长看着邱景行,“你爹现在在当医学院校长,每个月教育科例会我都能看见他,要保守你的秘密太难了!”
“我就在教室待不住,你非让我待着,那我不是睡觉就只能捣乱了。”邱景行说。
“为什么待不住?是课程太难?还是老师教的不好?”校长问。
“一点简单的东西要反复说几遍,跟听催眠曲似的。”邝辉金说,“科学课实验课多有意思,一个星期才两节,英语老师和俄语老师总是在台上互相讲对方的坏话,幼稚。大家都用钢笔写字,为什么还有书法课?”
校长笑,“你上的课学的知识都会成为你的素养,它会帮助你成为一个有趣的人。”
“你们父亲给你们打造的基础,足以让你们当个文盲也能舒舒服服的过完一生,但那又有什么意思?”校长说,“世界太大,有趣的事太多,比吃喝玩有趣的事更多,而你们不学习,你就失去了去发现有趣事的眼睛和机会。”
“我只是不想在教室里上课。”邱景行说,“有些课有趣,有些课没意思,都要在教室里待四十分钟,太煎熬了。”
“你可以去上一二年级的课,他们只有三十分钟一节课,或者去上学前班,他们一节课才二十分钟。”校长说,“你知道,长大,不止意味着你长高了,还意味着你得比小时候更忍耐。越长大越忍耐,你得做好准备。”
“三十分钟也挺难熬的。”邝辉金说,他上二年级。
“如果你们在上午的课程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跟你们老师商量一下,下午的课程可以让你们自由选择。”校长说,“当然,每天的作业要全部完成,而且考试成绩不能下降。”
彼时还年幼的金大金二兄弟单纯的以为是阶段性的胜利,他们还不知道,自由,是需要用加倍的努力来获得的。
后来为了能心无旁鹜做一个下午实验的金大,不得不先督促金二完成他的书法作业,“你的字怎么写的这么难看?不应该啊,我爹都是拿你爹的字帖给我练字的。”
“我知道我爹的字写的好,我正在努力练,不要催。”金二小声说,他不怂,他也想去上一下午体育课,但是字没写好,什么都别想,多么惨痛的经历,早知如此当初就老实练字了。
又是一月的教育例会,小学中学医学院还有几个慈善学校的校长二三十个坐一圈,交流彼此的工作心得。校长虽然是小学校长,但因为学生的特殊性,坐的还挺靠主席位。
教育科长落座就开会,一开始就是每个人的三分钟阐述汇报,可以是通报佳绩也可以是教学中遇到的问题,掐表的,谁也不废话,人民党的会议特色。
全部发言后就是科长在各人讲话中选择几有意思有争议的点大家讨论一下。
然后就是科长的主题,一般是工作要求和任务。这次他的主题比较多,“第一,豫市要筹建一个高等学府,当初的战争赔款换成西方人帮助建学校,但都在兰京,咱们豫市没有,整个中南方都没有足以去抗衡的好大学,这不应该。优秀的人只往一个地方去,这不是个好局面。”
“其次豫市作为人民党大本营,在兰京不作为的情况下,我们有义务去帮助人民党其他地方的教育同仁们。”
“在政府的策划下会陆续有别的地方的老师过来,这边会安排到各个学校去学习,校长们要配合好工作。到时候也需要一批老师去外地任职,这个你们也要心中有数,早早谋算,外派的老师待遇不会差,再回来时也有方便。”
“中学校长反应的学生太多的情况我们也商量了,决定再建五个中学。想扩建的学校可以打报告,会有人去实地考察后做决定。”
“好了,这些问题大家有没有什么建议说。”科长说。
“构建大学这事重要,但是我之前的提案,成人夜校和职校我也希望科里能重视。”刘玉行说,其实他曾经跟邱阿白吐槽过,他明明只是个大夫来着,现在报纸上都称呼他为教育学家了。
但一天一天的就这样的,过程他毫无察觉,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成了定局。他现在把脉的时间一个月也就那么几次。
“大批的正当年的外来劳动力都文化知识缺乏,这即是一种浪费,也是一种隐患。”刘玉行说,“健康堂所有的工厂都设有夜校,也接受工厂外的成人学生,这是他在帮政府承担社会责任。但政府不能总指望着企业。”
科长点头,在纸上这点大写黑加粗。
“职校的设立也很有必要,其实单一粗使劳动力的需求量很少的,但精细劳动力的缺口是很大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