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认为,自己此生最正确的事就是娶对了媳妇啊。
五皇子夫妇在商议刑部侍郎一职的人选接任问题,大皇子那边儿风风火火的进宫同自己老娘报喜去了,赵贵妃一听说陛下令工部明年检修凤仪宫,顿时喜上眉梢,再三拉着儿子的手问,“可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儿子在御前听得真真儿的。”大皇子也是满面喜色,与母亲道,“母妃只管等着吧,年底下忙,工部也抽不出空闲,且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是修屋子的时节。不过,事儿是定了的。明年开春我再催一催,就要开工的。”
赵贵妃双手合什,满面喜色,眼角竟沁出几抹晶莹泪花,念了回佛,又拈了帕子拭泪道,“再想不到我这辈子还有这福气。”又夸儿子,“都是我儿争气。”
大皇子一幅赳赳气概,道,“母妃说哪里话,儿子不为母妃为谁呢。”
赵贵妃就觉着,自己这辈子有这个儿子,现下闭眼也值了。母子俩说了一番贴心话,大皇子见天晚,就嘱咐他娘好生歇着养身子,便告辞出宫了。
因着知道要修凤仪宫的事,赵贵妃不吃药病也好了,起身道,“这大节下的本就事多,太后娘娘这把年岁,总不能叫她老人家出来支撑,谢贵妃又是个娇贵人儿,全压她肩上,我也不落忍,少不得忍病强撑着罢了。”看儿子出了宫,赵贵妃这病也就好了。
帝都的风向就是这么奇怪,修凤仪宫的事一出,大家便觉着,后位非赵贵妃莫属了。
故此,大皇子这年礼收的,甭提多滋润了。
小唐消息灵通,与五皇子道,“大家往大皇子府送的年礼都添了三成。”
五皇子:……
非但诸多中小官员往大皇子府送年礼送的颠狂,就是五皇子近来也很是享受了几把大皇子对他的“长兄的关怀”,让五皇子起了好几身的鸡皮疙瘩。
就是谢莫如这里,还有三皇子妃过来打听,给大皇子府上的年礼要不要加厚一些。这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谢莫如就成了妯娌间的主心骨儿,大家有什么难办的事儿都来找她商量。要不说褚氏不愧与三皇子是两口子,一对玻璃珠子玲珑心肝儿,谁人不得罪,啥事都不抗,尤其有了不好决断的事,必要寻个人顶缸的。谢莫如呢,正相反,她天生是个爱拿主意爱做主的,管你别人怎么样,她自己主意正的很。今有了这事儿,褚氏便约了四皇子妃六皇子妃一道过来了,谢莫如道,“往年与今年也没什么不一样,照往年例就好。”
谢莫如这般说,褚氏与四皇子妃便照办了。
倒是大皇子见别人给他的年礼都是加厚的,唯独几个弟弟的年礼还一如往常,不由嘀咕,“往日间一个个猴儿精猴儿精的,今儿怎么倒糊涂起来了。”大皇子觉着,纵给他的年礼不能与东宫比,当然,这并不是大皇子觉着自己就不比东宫了,而是,东宫的地位问题。但,眼下他母妃眼瞅就要成皇后了,他马上就是嫡出的大哥,怎么着也不能再按往年的例了吧。这些弟弟可真是的,一个比一个的叫人糟心。
大皇子妃是个精明的,一猜也猜出来了,道,“三弟妹向来机敏的很,不过,她向来谁都不得罪的,这事儿定不是她拿的主意,四弟妹六弟妹什么事都听五弟妹的,定是五弟妹拿的主意。”
大皇子哼了一声,道,“老五这怕媳妇的货!”
不过,弟弟弟妹们年礼就照往年的送,纵大皇子夫妻不大痛快,也不能挑这个理去。
赵贵妃闻知此事后与大皇子道,“现下都安生些,待大事定了再说。”只要她做了皇后,以后还怕收拾不了苏妃与谢莫如这对婆媳?她可不是胡太后那没用的。
倒是永定侯夫人私下劝了闺女道,“一日旨意未下,一日事情未定。娘娘只作往日模样便可,纵有人奉承,也莫当真。”
大皇子妃道,“以往我总说这事成不了,不料当真成了,也是母妃的运道。母亲放心,我晓得,再说,母亲还不知道我,哪里就是个轻狂人了。”心里也觉着母说的在理,虽觉着谢莫如未免不给她家面子,可婆婆做了皇后,丈夫又是个巴高向上的心,日后的路还长呢,也不好得罪了几家皇子府去。大皇子妃这般想着,遂正色应了母亲,又留母亲用午饭。
永定侯夫人年下也忙,并未留下用饭,便带着儿媳妇回家去了。
晚间,永定侯夫人都与丈夫说,“未料得赵娘娘有这般运道,先前我还以为这后位得应在苏妃娘娘头上呢。”
永定侯淡淡,“甭听外头人瞎说,你怎么就晓得不是苏妃娘娘?”
永定侯夫人连忙道,“这还用说,现下一城人有半城人都知道是要立赵娘娘的!”
永定侯呷口热茶,道,“见着圣旨了?”
“这不说明年就要修凤仪宫了么?”
“立谁做皇后都要修凤仪宫,这不过说明陛下是定会立后的。”永定侯不欲多言此事,甭看大皇子做了女婿,翁婿二人脾气不同。大皇子满朝串连请立自己亲娘赵贵妃为后,偏生永定侯在朝上没为赵贵妃说过一句话,为这,翁婿俩也淡淡的。永定侯与老妻道,“唐家小子大婚,咱们都去吃喜酒。我与唐尚书在闽地共事五六年,贺礼莫薄了。”
“这我还能不晓得。”永定侯夫人笑道,“说来唐家这桩亲事结的真正好。”
永定侯颌首,“是不错。”
成亲在即,小唐这新郎倌儿自是忙的。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