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围困他的钢爪也消失了,胡飞策觉得钟珍应该是放过他了,反正杀师之仇他不打算报,大家似乎没什么瓜葛,便讲道:“钟道友,我要走了。”
“且慢,你就这么走了,佛老岂不要找我的麻烦。你且与我说说,你是怎么做了圣城的堂主。”
胡飞策没什么可隐瞒的,将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
这小子倒是个有趣的人,虽然鼻孔朝天性子也执拗了一些,却是有良心的。钟珍沉思了许久,佛老将胡飞策带来,用意大概是试探。当然也因为这小子对于一般女修来说,的确是个香饽饽。
大门派的元婴修士,年轻貌美,带着一股骄傲的气质,简直是禁脔的佳品。
就这么走了可不行,钟珍忙说道:“走之前,你将这栋楼给拆了吧,回头如果有人问你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该怎么回答?”
胡飞策不明白她的意思,“你让我拆楼?”
“对了,我让你拆楼,就这么回答。实话实说最好,不过只许说这一句,记住了只有这一句,其他一概不用提。”钟珍从容不迫的答道。
这些弯弯道道的东西,胡飞策哪里明白,不过他老实地点点头。本来就只有这一句话,的确就是钟珍要他将小楼给拆了。
人心难测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通用。一件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事,倘若当事者只说一句话,听者心中便会去补充其中的细节,因此便会产生无数个不同的答案。
大部分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实话却不相信,非得七想八想,往各个方向去揣测。
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至于喜欢窥探旁人隐秘的佛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是这样的人。甚至会想得更多。
佛老会怎么去猜想,那是佛老的事情了。钟珍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让老实人说谎太麻烦,但是让他说实话很容易,而且每次不同的人问起,他说的答案永远相同。
胡飞策莫名其妙随着钟珍出了小楼。等钟珍收了阵法与禁制等等,他取出长剑,鼓动全身灵气,双脚忽然离地,飞跃到半空中。剑高举过头,如一道闪电,阔剑猛力劈下。
一栋楼如豆腐似的,被劈成两半,轰然倒塌。
剑气并未外溢,旁边的花草都没有损伤太多。
胡飞策对自己这一剑很满意,从前他做不到这样的干净利落,绝对的控制对于一名以杀入道的剑修来讲,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所以他心情很愉快。
钟珍拍了拍手,一张脸笑得如儿的剑法不错啊!继续努力,我看好你,将来必定能与你家慕师兄一样,做到收发自如。不过气势上还得加强一些。”
胡飞策哑然,怎么这口吻好似长辈。可是那般欢快的拍手的模样又和长辈有没什么关系。
“谢钟道友夸赞。”
“嗯,咱们好话说完,丑话却还得说说。”
钟珍取出精心描绘的画像,“这个你打算出多是灵石买?你要是不买也可以,我会多临摹一些,卖去苍穹剑宗附近所有的大店铺。”
这画像肯定值不少灵石,如果胡飞策不怕她拿出去到处卖的话,一定得花大价钱赎回去。
这人似乎是个有钱的主,曾经还与慕青松打过赌,赌约是一百万灵石,钟珍当时听着就羡慕妒忌了。
苍穹剑宗的弟子们都是天资不错的,还有许多来自有钱的大修仙家族,胡飞策这架势,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族子弟。钟珍嘿嘿笑着,撞到她手里,不狠狠敲他一笔才怪。
这副画像让钟珍很满意,足足花了她四个时辰。更让她满意的是,胡飞策很老实,一直呆呆地坐着不动。
画中的俊美男修,披头散发,几缕散落的发丝滑落在面庞。冷漠中带着愤怒的双眼,还有紧闭的薄唇,显得倔犟而娇弱。再加上衣衫褴褛,还露出部分肌肤,被一副坚硬的钢铁爪子困住,缩成一团,仿若待宰的小羔羊。
钟珍挑的角度很好,对于某些有特殊爱好的人来讲,绝对是很好的收藏品。
钟珍只给他看了一眼就赶紧收起了,免得被他手快抢了去,或者忽然来一发灵气将画给毁了。这只是普通的画纸,元婴期修士吹一口,就能将纸给吹成粉末。
胡飞策忙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虽然的确破了,可并未露出这么多的肉。
他一张白皙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怎么能如此无耻!”
钟珍很惊讶地讲道:“这和无耻有何关联。你占大便宜了,我放过你一把,这不杀之恩你总得报答一番。但是大家还不熟,没有个约束不行,因此这幅画我暂且保管,等你凑齐了灵石再还给你。三百万灵石,价格公道得很,我也不要多的。”
三百万灵石的确不贵,这是看在独孤破城与慕青松面子上的友情价。
胡飞策简直气得肺都炸了,还以为钟道友是个好人,转个头就敲诈他一笔,而且竟然是使用这种让人不齿的手段。
此时他猛然想起来,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为师父报仇,可是他明明还没动手,就被钟珍一边说话一边打岔,忽然出手用灵宝给捆了。
此女狡诈异常,果然是个妖女!
那幅画像绝对不能让门派的其他人瞧见,更加不能让家族之人知晓,胡飞策强行按捺住拔剑杀人的冲动,冷冷说道:“三百万,多一枚灵石都没有。这幅人像图,我改日来取!”
看着胡飞策怒气冲冲地离开,钟珍笑不可抑。这才对嘛,越生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