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又愤怒,半天,竟没有发火。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带我去见她。”

白继鸿见到毓衡时,毓衡正在加柴生火,呛的灰头土脸的。试琴上前道:“毓衡,别弄了。”

军头不知从哪冒出来:“方音,你去报告情况了么?”

试琴点了点头,指着一侧的白继鸿说:“我找了人带钟琪走。”

军头和毓衡一起看过去。

白继鸿一身蟒河朝服,军头虽不识其人,但也认得这身衣服,扑通就跪下来:“监军大人,您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我……小人……”

毓衡更是被烟呛的说不出话来,她怒目着一旁的试琴,试琴只低下了头。

白继鸿缓缓道:“不必多礼,军营之中,都是兄弟。”

军头诺诺起身。

白继鸿又道:“我帐里,正少了一个文书,把这位烧火的小兄弟带走了,可以么?”

军头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可以可以,监军您做主。”

白继鸿看了试琴一眼:“你可有打算?”

试琴笑道:“我本是给军医打杂的,本因放不下表哥一人,才赖在了火头军。现在,也该回去军医了。”

白继鸿略点了点头。毓衡咳的厉害,白继鸿虽心疼,但当着外人面,也不好关心。试琴上前去帮毓衡顺了顺气,毓衡终于停下了咳嗽。“为什么让我离开这里?”她小声问试琴。

“你受不了的。”试琴平静地说。

毓衡有些不服气:“你都能忍。我为什么不行?”

试琴不由地眯了眼,她想了会,轻轻笑了:“我不是在忍受,我是在享受。所以,我们不一样的。”

毓衡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试琴帮她拨开脸上的碎发:“你要多留意,不要太马虎了。照顾好自己,不用挂念我。”

毓衡点了点头,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你也照顾好自己。”

试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白继鸿和毓衡走远。同样站在原地的还有一个带着满脸八卦的猥琐军头。

“你……”试琴被他盯的发冷。

过了会,军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用紧张。这种事军营里见多了。”

试琴发现自己脑子迟钝了起来。

只听军头继续说:“虽然我没觉那娘娘腔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和白监军争夺,但我看的出来,他心里是有你的。我支持你!”

试琴木然:“……谢谢……”

她到底来到了怎样一个神奇的世界,开明如斯,连两个男的抢一个男的这种事也能接受?而且还是自己脑补出来的。

不会是变态吧……

她不由地离军头的距离稍微远了点。

送走毓衡,总算是了解了一桩心思。她去了王大夫那报到,倒也没有当初的恭敬。他这样的人试琴是见得多了,你对他越客气,他便倚老卖老,越无状。所以不卑不亢,不把他惹急,也不被他惹急,便是最好的相处状态。

王大夫是随着中营的铁甲兵一起走的,铁甲兵归秦雾胥将军的管辖。秦将军年刚过二十,但他是打一开始就跟着韶浔打仗的,资格比谁都老。

他第一次见到试琴是某一天驻军后这位将军巡营的时候。

那天走山路,试琴沿途采了很多草药,她把它们一一晾在了石头上。虽是见不到太阳了,晒晒月亮也不错。

秦雾胥看这个小孩忙活来忙活去甚是有趣,便停下来问她:“这是做什么?”

“晒药呀,”试琴头也不抬地回答:“也不知能不能行得通,条件有限。”

秦雾胥笑道:“这样能晒干么?”

试琴惋惜道:“也没有其他办法啊。”

“我有个主意。”秦雾胥道:“附近正好有竹林,我们砍上些竹子,绑成筏子,把草药晒在上面,让人抬着走,如何?”

试琴轻笑了声,一回过头,笑容又僵住了。她压下忐忑,施礼道:“不知是哪位将军。”

“秦雾胥。”秦雾胥微微点头,心里微微诧异她的淡定。

试琴低头,躬身道“秦将军,刚刚失礼了。”

秦雾胥摇了摇头,甚不在意,将她釆的草药看了一圈,道:“这些治伤止痛都是不错,军营很用的上。”

“还有一些,我夜里捣出汁来,以后也方便。”试琴说:“毕竟到了战场,什么都稀缺了,虽有供给,但特效药多了也没有用了。”

秦雾胥点头:“那走吧。”

试琴没反应过来:“干什么去?”

“砍竹子呗。”秦雾胥一手揽住了试琴的肩,就往前走。试琴几番想从他的手下钻出来,都没有成功。她有些无奈:“将军,尊卑有别。这样勾肩搭背的,有违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本将军最讨厌这些了。”秦雾胥道:“看你顺眼,当你是兄弟,别扭扭捏捏的了。”

试琴只好任他搭着,没想到,半途竟遇上了韶浔。

“浔王,”秦雾胥也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韶浔淡淡瞥向了那只落在试琴肩膀上的那只手。秦雾胥被他的眼神扎了下,讪讪地收了回来。

试琴趁机离他远了点。

韶浔这才缓缓开口:“本王四处巡看罢了,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秦雾胥笑道:“我带着这个……”

“方音。”试琴提醒道。

“对,方音小兄弟……”秦雾胥点头接过话:“我们去砍些竹子。”

韶浔也没问砍竹子干什么。他说:“一起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试琴已经许久没见着韶浔,所以这一路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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