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琴,但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她并不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可是离胸口一毫的地方有一个粗糙的伤疤,很像是箭伤。她曾经想过,是因为这个伤而让她来到这里么?可是内心却一直排斥这个答案。她无法接通头尾始末,只有慢慢捱过去。是的,莫名其妙地死去,不可能是她方试琴的风格。

来的是十位黑衣人,全身上下没一处裸露的皮肤,消瘦的身形,平板似的身材,也让人分不出男女。他们来的太悄无声息,就像是本就在身侧,只是从无形变成了有形。就像是——影子,原一直跟随,但只有到了光亮下,才会出现。

“一宫影子。”

“二宫影子。”

……

他们一个一个地报下去,声音低沉而无声调,就像是机械一般。姑娘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每一宫的影子。她们都是在暗杀门听过影子的传说,他是杀手们的影子,与杀手如影随形。但,是支持,亦是束缚。

试琴轻轻低眸,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要自由。所以影子也会是很大障碍。

她和七宫影子一起走,影子错开一步,刻意保持一种不紧不慢的距离。他要比她高上几分,却是不多。

试琴抿嘴一笑,开始搭话:“影子有名字么?”

“没有。”还是机械一般的声音:“主人可取。”

“那你的主人给你取了什么名字?”

“你是我的主人。”影子的声音突然有了起伏:“唯一的。”

试琴怔愣了一下,有点不能理解:“大家都如此,还是只有我是特别的?”

“唯有你。”影子说,依然言简意赅。

“那你便叫唯,方唯。”试琴笑道:“你觉得如何?”

影子道:“但凭主人做主。”声音依旧是平平的调,试琴却欢喜了起来。

这个世界,原本就她一人,如今却有了只属于她的影。姓方,从她,名唯,互为唯一。

“那个方唯……”试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强迫症又犯了,她必须首先要弄清楚:“你是哥哥,还是姐姐呢?”

方唯顿了下,平平地答:“男,年十四。”

“你才十四岁?”试琴有些不可置信,缓了许久才说:“原来是弟弟。”可是,她不禁看向了他的眼睛,那平复无波的双眼,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纱。让人转过头,便会迅速忘记那眼睛的模样。只记得那种感觉,荒寂但并不漠然,无温度却不冰冷。只平平淡淡,但也不是看破红尘,宁静致远。

方唯静静地任她打量,冷不防说了一句话:“你不担心?”虽是问句的感觉,但更像是陈述。试琴知他说的是迫在眉睫的挑战,眼底划过了一丝冷意:“你该了解原七宫宫主的实力,你觉得比我如何?”

方唯说:“昨日的灸舞门的门主之一。”

试琴呵呵一笑:“看来七宫的确是个好地方,原本的宫主都展翅灸舞了。我想,那一战定耗费了不少元气吧,唯弟,你说,我是不是占了大便宜?”

“你打不过她。”方唯淡淡地说,未等试琴开口,他又补充了句:“你不会杀人。”

试琴轻轻扬眉,不置一词。

她不喜欢杀人,却不代表没杀过人。其实这和杀鸡杀鸭一样,鸡鸭养熟了还有感情。人在生死面前,却都是浮云。因为在一开始就知道游戏规则,所以也根本无从付出真心。而且,暗杀门的规矩是统一招手七八岁的孩童,她们要在暗杀门呆够七个年头。试琴却是破例中途进来的,所以分外受当时的队员欺负敌视。她不断地想办法转嫁矛盾,缩小存在感,成功的完完全全的在暗杀门第二年时彻底隐形,几乎很少人能再注意到她。她记得那时有三个优秀的关系很铁彼此欣赏的姐妹,但却因为她的挑拨而反目成仇。试琴把这当做自己的善心,毕竟到最后是要拿着砍刀互砍,良知和生死的挣扎往往最熬人。但其实是试琴多虑了,那些人注定会死去。因为只有一个人会活下来。而那个人,必定是她自己。那些进暗杀门的女童那般不谙世事,她们如何懂得。在群战中,最重要的并不是你能杀多少人,而是,你如何站到最后。当然,不乏会有天资聪颖的会领会到这个道理。但对七组来说,她们都算太后知后觉。试琴有这不属于这里的二十七年的记忆,最重要的是,她很聪明。她懂得在不能改变规则的情况下顺应规则,甚至利用规则,所以她从容不迫,平静通透。

但,暗杀门考核的那几十天,绝对是她人生中永远的噩梦。她仿佛被血污蒙上了眼,眼底尽是血红。

那时,她们被带到了一片丘陵地带,第一个考验是从一个山丘,到远处第七个小山丘的距离。能到指定位置的人,便是第二轮的候选人。在这个过程中,平日结仇的人,最先被杀死。一开始就开始杀人的人,都死的很快。结盟想走到最后的人,很容易被同伴偷袭。到了最后,为了抢夺食物和水,死伤更是惨烈。那些人想的是如果走出去太多人,第二轮便是艰难。她们没想过的是,她们也可能被杀,而第一轮的要求只是走出去。试琴以前在电脑上玩过像战争之类的网游,她会发现,那些断线逃跑了的人就站在那里,也没人杀。等胜利者解决了对他有威胁的人,才会料理那些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人。自然,游戏是游戏,与现实也有差异。所以试琴肯定会为自己有所筹谋。杀手教育中,除了格斗,最重要的还有隐藏和轻功。试琴虽学武资质平平,但胜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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