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比较灵光,学什么都快,且举一反三。

她前两天隐低身形,跟着大部队,所幸目睹了屠杀,却没成为屠杀的对象。在第三日发现有一个狭小的山洞,只通一人。她便做了掩护,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天。三天后,她所分到的食物已然吃完,她便出了山洞,开始缓慢地向前走。山上野味较多,她便每每抓了些,到了山谷,拾些枯柴,开始烤肉。她烹调技术还不错,虽无盐无油,但人饿了,吃什么都好。遇上果树,药草之类的,她也会采摘一些。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识得药草,明明以前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她走的悠闲,一路上遇上的除了死人还是死人,有的已被野狼什么的咬的面目全非。她淡淡然然,也不惊异,也不惋惜。人该有恻隐之心,可几日之内看多了血腥,难免也有些麻木。一路走到第六个小山丘,都没有出事。但在她抓了一只野兔子进到山谷之时,直觉地不妙。一颗石子弹空打来,直直打向她的眉心。速度太快,她来不及躲远,只能拿兔子去挡,稀稀拉拉淋了一臂的血。有了防备,她开始警惕,石子一个又一个地击了过来,又快又准,直取要害。试琴轻功再快,根本快不过密集的攻击。一颗石子砸进了她的左腕,她咬牙尝到了一丝腥甜。接着,那人又击中了几处,但可能腕力不继,已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石子有用尽的时候,试琴得到喘息,运起轻功拼命向前奔。求生意识激发了潜能,她不能让人有近身的机会。她能感觉身后那人追的很近,但,离第七个山丘越近,她就越有希望。

体力渐渐不济,夜幕铺散下来,像一个巨大地网笼罩着灰暗的死亡。试琴隐了身形,放低呼吸,攀在树上,几乎和夜色融为了一体。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治伤的草药,嚼碎了,铺在伤口上。伤口火燎燎地疼起来,她咬紧牙关,把闷哼吞进肚子里。

这时,听到树下有人对话。

“我让你守着,你却跟丢了。你还有什么用?”一个声音虽压低了,却是忍不住地恼怒。

另一个笑嘻嘻地说:“怕是躲在了哪棵树上,要一颗一颗地找么?”

第一个声音冷哼了声:“那人身手很弱,只是轻功不错,不足为惧。现在带你我恐怕只剩下十来个人,我们……”

那个“们”字尚未出口,就永远地缄默了。

她听到那人的同伴喃喃地说:“你也没什么用了。”她转身,潇洒地走了。

月光静静地漂移过来,洒在了地上。试琴看清楚了地上的那具尸体,那瞪大的眼中,也许有惊异,也许有愤恨,都化成了凄厉的怨气,无声哀鸣,试琴突然感到心惊。

身体的灼伤感也抵不住意识的昏沉,她睡的并不安稳,她梦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是个男人。他走近她,她却看不清他的模样。他在说话,她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她想再靠近一些,那人便消失了。

醒来的时候,已到天明。腹中空鸣,她微微回想起昨日的情形,自己倒是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她决意去寻些食物和水。从树上落下,从尸体边走过。突然,想了想又回转了过来。蹲下身子,替那人合上了眼。她就那么一点点的不忍,竟给了这个伤她的人。

到了指定位置的时候,她疲惫不堪。暗杀门的门主冷冷地告诉她,她是第十二个,也最后一个出来的人。

是的,七百个人,只剩下了十二个。

回到暗杀门后,有人帮她沐浴更衣,处理好伤口,端上了丰盛的一餐饭。试琴累极,甚没胃口,就先去睡了。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又有两个人死了。试琴僵了僵,方知原来饭菜是有毒的。她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但这不算是第二轮的比试,这只是暗杀门的门主用人命给他们的小小教训。一个杀手,一个在墨重宫的杀手,是朝不保夕的。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时时刻刻地警觉。

第二轮的比试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擂台赛。一个人为擂,一个打擂。擂主赢了继续迎接下一位的挑战,打擂的赢了就成为擂主。只不过,这个比试输了,输的就是命。考虑到体力状况,每人一天,分九天挑战。这个比赛其实很不公平,最先的擂主,如果想赢,就必须打败九个人,可如果是最后上场的,她只需要打败一人就可以了。

试琴因为是上轮最后出来的,所以,她就是那个倒霉的擂主。

这个比赛不限规则,以暗杀门的训练大殿为比赛场所,活着出来的那个,就算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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