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舟摇了摇头:“你没听过我也是正常的,我是浔王的师弟,也是他的军师。”
试琴记得书中并未描写过韶浔的师承,也不怎么谈韶浔打仗时的事。她了然,也许只是一笔带过,自己不记得也是正常。
“那你……”试琴问:“为何会到相府?”
贺子舟笑道:“我也不瞒你,其实是师兄派我过来看着你的。主要是因为我和白潇潇也是师兄妹,进出相府方便些。”
试琴怔了怔,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作罢。无论韶浔出于什么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直都关注重视着自己。这,就够了。
“对了,”贺子舟说:“我今天答应带师妹去师兄那,试琴姑娘,你要一起么?”看着试琴苍白的脸色,他又有些犹豫:“不如你还是好好养病吧。”
试琴未接话,只是呵呵一笑:“贺公子昨天的见面礼不错。”
贺子舟愣了下,但也不意外:“你猜到了呀。”
试琴其实也只是试探,见他承认,也大方地笑了笑:“其实说实话,还是要谢谢你。我几天没睡过这么长的觉了。而且,如果今天可以见到浔王,也不枉生了这场病。”
贺子舟有些疑惑:“这什么意思啊。”
“我要和你,和白小姐一起去见浔王啊。”
试琴笑的很灿烂,贺子舟却莫名毛骨悚然。而且他似乎感觉试琴说‘白小姐’时加重了音,他想,应该是错觉吧。
试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东看看西看看了半天。
贺子舟在门口干咳了声,试琴回眸一笑:“贺公子久等。”她起身,走到他身边:“白小姐呢?”
贺子舟耸了耸肩:“去说服她哥哥放她出门。我已备好马车,我们先去吧。”
试琴这才想起来——白潇潇是大家闺秀,幼时也就罢了,如今已及笄,到了可婚配的年纪,是不可以随意出门的。
两人在马车上等了一会,白潇潇风风火火地掀帘子进来,很不高兴地嘀咕着:“我哥说只给一个时辰的时间,快走快……”她眼睛瞄到试琴,眉头挑的老高:“你怎么在这。”
贺子舟吩咐车夫出发,只听试琴一本正经地说:“回小姐的话,我学琴时曾受过浔王爷恩惠,虽然他也许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一直很感激他。听贺公子说可以见着浔王爷,我……”
“你什么呀!”白潇潇充满敌意地看着她:“你别以为你动什么歪心思我不知道。”
试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什么歪心思啊。”
白潇潇气结,瞪了她一眼,别过头去。
贺子舟已向韶浔提前传了信,但却没有提试琴生病的事。所以见到试琴不怎么健康的脸色时,韶浔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又极好的掩饰了过去。
试琴抢先上前了一步,行礼道:“浔王殿下,你也许不记得我了,但你的恩德我却一直铭记在心。”
童声的分贝本来就高,她又故意说的激动。成功地把白潇潇那声甜腻的‘大师兄‘给盖了过去。
韶浔见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料想也没什么大事。微微一笑道:“本王对你有什么恩惠,还真想不起来。”
试琴笑道:“当年,试琴家境困难,酷爱琴音却不得其门。就在要放弃之际,王爷出手相助,并告诉试琴说,你觉得会弹琴的女子才更有气质风韵。试琴之后便苦学琴艺,就盼一日再相逢之时,可得王爷一句赞美。”
这番话虽看着韶浔说,但却是完全说给白潇潇听的。她也知道这位白家小姐极恶学琴,所以正常的方式是没办法在短时间里让她转变观念的。只有白潇潇自己想要学习,她才能予以诱导。不排斥琴,自然也不会再排斥她。
贺子舟看一旁的白潇潇的脸色极为难看,紧握住的手指甲卡进了肉里都不自觉。看热闹的心也淡了几分。
很久前他就知道白潇潇喜欢韶浔,那种濡慕之情几乎连傻子都看的明白。偏偏韶浔是铁石心肠,不管如何都装作不知道。
是的,韶浔对每个人都冷酷。所以,对于试琴这样明目张胆地利用,他应该加以戳穿,不是么?
贺子舟能感觉试琴绷紧的神经,他甚至轻轻笑了,等待预料中的画面。
但却是意料之外,韶浔轻描淡写:“那好,你弹奏一曲吧。”
白潇潇的伤心,贺子舟能体会。因为韶浔,从她进来到现在,甚至没看她一眼。
贺子舟想起了自己得到的消息,这个试琴似乎就是韶浔要娶的那个女子的侍女。他微微沉思:那么,这到底是爱屋及乌,还是掩人耳目呢?
试琴去调试琴弦,白潇潇连忙上前去有点紧张地打招呼:“师兄,好久不见了。”
贺子舟也微笑着帮腔道:“的确啊,我们三个难得又聚在一起。”
韶浔微微颔首,突然缓声问白潇潇:“听说你最近也在学琴?”未等白潇潇回答,他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错,你长大了,也须收收心。弹琴不错。”
白潇潇磕磕巴巴地说:“正在学,还不会弹什么曲子。”
韶浔淡淡一笑:“那等你学会了,弹给我听吧。”
白潇潇惊喜道:“好,那说好了,等我学会了,师兄一定要听哦。”
韶浔点头:“自然。”
贺子舟看在眼里,目光又飘到那个静坐在琴案前的那个孩子身上。她轻捻弹拨,分外虔诚。
琴音缥缈空灵,一曲高山流水。并没有什么奇特,指法也不算高明。
但外动人。里面仿若是蕴藏着千丝万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