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罢,试琴起身。韶浔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地吓人。刚要说些什么,只听见一处声响,试琴晕在了地上。
“试琴。”贺子舟连忙上前把她抱上一旁的软榻上,帮她号了脉。
“她怎么样啊?”白潇潇也有点着急。毕竟说起来也是自己作弄她才害她生病,要是被师兄知道了,自己的形象不是全毁了?
“无碍。”贺子舟说:“受了风寒,又过度疲劳。让她好好歇一会吧。”
正在这时,有侍卫进来禀告道:“相府派人来接白小姐了。”
白潇潇转了转眼:“那个,试琴晕倒了,暂时不能动。我得在这等她醒来。”
“潇潇,”韶浔说:“你先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可……”白潇潇有点着急。
“等试琴醒了,本王会差人送她回去的。”韶浔淡淡说,又向贺子舟道:“你送潇潇回去吧。”
白潇潇虽有千万个不愿,但韶浔也说的很清楚了,她深知韶浔脾气,知道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临走前,她提醒说:“师兄,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韶浔嗯了一声,白潇潇方才跟着贺子舟走了。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停了会,韶浔淡淡向软榻上的人说,他并未靠近,站在原地,负手而立。
试琴先睁开了一只眼,又笑着睁开了另一只。
“就知道瞒不过你。”她笑道:“你没有戳穿我呢。”
韶浔沉默了下:“既然无事,你就回去吧。”
试琴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没有理会他的话,眼睛笑的弯弯的:“王爷,你这是在纵容我。我会得意忘形的。”
韶浔冷眼瞥了她一眼:“我看你是病的不轻。”
“其实,我看上去小一点也挺好。”试琴自顾自地说:“女人比男人本来就老的快,差十几岁都可以的。”
韶浔:“……”他不懂试琴到底是怎么长的,年纪不大,一肚子诡计,还这么……不矜持。
试琴继续说:“王爷天生贵胄,并不需要借他人之势。志在凌云,须贤士相助。试琴愿长伴左右……”她微微一笑,竟说不出地温柔:“即使不济,也不会让王爷有后顾之忧……”
“试琴。”韶浔打断她滔滔不绝的毛遂自荐。
“嗯。”试琴停了下来。
韶浔道:“我是要娶毓衡的,你知道么?”
试琴咬了会唇:“我不会让你娶毓衡的。”
韶浔笑了,却没意识到,自己是从没有过的温柔耐心:“你虽出身寒门,却极是骄傲。你说要伴我左右,必是想做我唯一的妻。但我却不可能视你为唯一。”
试琴认真地听着,微笑说:“王爷,你不回避我我已很是感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韶浔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暗叹了声,没有说话。
“王爷,”试琴说:“我就问你一句话。”
韶浔微蹙眉:“你问。”
试琴笑道:“王爷,你当真不明白我进白府是什么目的么?”
韶浔默然无语。
试琴全明白了,心叫嚣着欢呼雀跃,面上却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既然如此,试琴自然没有理由放弃。”
“你回去吧。”韶浔避而不谈。
试琴从软榻上下来,走到他面前。她太小,只及他的腰际。所以她努力踮脚,抱住了他的腰,手指扣在他的腰带上:“如果现在你要把我当成孩子看做妹妹,甚至无关紧要的人,我也都不在意。因为,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韶浔低头看了她一眼,试琴放开了手。不曾预料的,韶浔将她抱了起来,呼吸在她的耳边,痒痒的。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一般,华丽干爽而又勾人心魄:“恋童不是什么好事吧。”
一直紧张着的试琴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喃喃道:“真的算起来,还是我变态一点。”毕竟她实际年龄在古代都可能当他阿姨了吧。不过若论年代,他还是古人是祖先来着。试琴这样想着,又被自己逗笑了。
“在想什么?”韶浔问。
试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会带我去西征么?”
韶浔轻笑:“当然,我相信你可以拿到东宫的夜明珠。”
“你还记得呢!”试琴有点垂头丧气。
韶浔忍不住用空着的一只去摸她的头发,试琴的头发细且软,摸上去很舒服。
“你的局都已布好,”韶浔有些心不在焉:“我怎么会扫你的兴?”
试琴气道:“本为了个夜明珠,我还不至于这样把人都给得罪完。还不是因为……”
韶浔凝神,突然严肃了起来:“试琴,我提醒你。相府的人,并不比你目前遇到的所有人。你的性子要收一收,必须低调。”
试琴低头。韶浔道:“你这点小聪明,在别人面前,根本不够看。莫要把别人都当傻子,莫想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试琴想辩解些什么,突然又滞住了。韶浔完全能看透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同样的,别人未必看不透。那么,她被那些人纵容的原因难道是——那些人想借她的手达到什么目的……
韶浔见她沉吟,知她已经明白了。也没有再打击她,反而安慰道:“试琴,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做的很好。”
试琴红着眼看他:“我被人利用了?是谁?”
韶浔不语,试琴赌气道:“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查。”
“胡闹。”韶浔轻喝了声,看她神色委屈,叹道:“我也是为你好。你藏在幕后,那些人并不知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