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驾临,闲杂人等回避!”
“王爷驾临,闲杂人等回避!”
……
高呼一声接一声传来。
顾云锦焦急地在心中祈祷王驾赶快到来,甚至希望这位王爷因有人拦驾而大发雷霆,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审问。
可惜,想象总是太过美好。
“小美人,你也请吧。”黑子居高临下地看她,一脸得意。
顾云锦缩缩脖子,做垂死挣扎,“那个……我可不可以不……不去啊。”
“你-说-呢!”黑子瞪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把手里的大刀往那纤细白嫩的脖颈逼近几分。
顾云锦只觉得脖子和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于是很没骨气地立刻投降,“我去,我去,马上去。”
反抗不得,她只能欲哭无泪的往山上走去。
夕阳渐渐隐没天际,夜幕悄悄降临。
杂草灌木丛生的山林中,顾云锦与黑衣男子在前面走着,黑子与竹竿跟在后面监视着。
一路上,顾云锦没少鄙视黑衣男子,一直斜着眼瞪他,同时也在等他给个说法,可到最后她瞪得眼睛都酸痛了,黑衣男子还是对她不理不睬,完全把她当空气。
最终,她忍无可忍,气愤地质问:“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不救我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走?”
黑衣男子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气死我了,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逃离虎口了,我话说在前头,今天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找你算账。”
“喂,天马上要黑了,现在怎么办?”
“你不会真想跟着他们,做那个……啥吧?”
“你有没有爹娘妻子儿女啊,被他们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
结果,顾云锦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黑衣男子依旧沉默是金,她气得抓狂,真想抡起拳头在那冰山脸上狠揍一拳——只可惜她没这个胆量!
到了这个时候,顾云锦不认命似乎也不行了,她无比丧气地叹息道:“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先是被土匪绑架,后来好不容易逃脱了,又被你这个怪人拖累,真是祸不单行。”
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冷瞥她一眼,被他拖累?他不知又是被谁给拖累了,心里不觉得有愧也就罢了,竟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
“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逃。”来不及细想,这句话就已经冲口而出了。
顾云锦没想到一直沉默的他会接话,不禁愣了下,等回过神要反击时,却发现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话,吭哧半晌,才嘴硬地回道:“你……你嘴上没阻拦我,可你的所作所为阻拦我了,若不是你,说不定我已经被那个王爷救了。”
她话声刚落,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什么东西迅速地从脚边窜过,忙抬眼去看。原来是一只灰色大野兔,野兔或许是被他们惊吓到了,跑起来有些慌不择路。
黑衣男子显然也看到了,与顾云锦一样,目光一直追随着野兔的影子,直到它钻入一片杂乱的草丛中消失不见。
正当两人准备收回目光时,一声尖叫突然传来。
陷阱?顾云锦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看向黑衣男子,恰好对方也正看向她,想必也想到了这个。
她偷偷看看跟在身后不到一丈远的黑子与竹竿,看见他们正神色如常地边走边聊,想来应该是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还不知道前方有陷阱。
她思索片刻,然后靠近黑衣男子小声说道:“前面好像有个陷阱,咱们可以利用一下,等再走近一点后,咱们一起跑,直接跳过陷阱。”
顾云锦想的是,他们一跑,后面的两人肯定会追,当跑到陷阱边时,他们直接跳过陷阱,而身后的两人因为惯性肯定会继续往前冲,这样,他们极有可能会栽进陷阱里。
当然,也不排除有意外情况发生,但她已顾不得太多,她只知道,在到达土匪窝之前,她必须逃出去,否则,她就真得成压寨夫人了。
黑衣男子听到她的提议,眉头微蹙,有意无意地在她弱骨纤形的身体上扫视一圈,胭脂色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但愿……是他想多了。
顾云锦看他不太上心的样子,不放心地警告:“我说的你听见没有?这次你要是再拖我的后腿,我就……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