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听主子说咱们这里的人与辛者库那边的人是串通好了的,惠嫔娘娘已经把那边的人给捉住了,直接送到了盛妃面前,盛妃一气之下就把那人关进慎刑司里了,今个儿**只怕那人还能剩一口气,就等着她招供还咱们主子清白。(..)到时候咱们也不用受这个天天被关着的罪了!”小虫子一脸不舒坦,早就想要出门溜达了。
荷花一听小虫子这么说,总算是放宽了心,一脸凝重的问道:“惠嫔娘娘?她是怎么和主子说话的,这里里外外可都是士兵!更何况辛者库那边的人怎么就被她发现了呢?”
“你有所不知,守门的那个侍卫恰好是惠嫔娘娘身边素秋的同乡,两人从前还认识,关系好着呢!经常传个话。”小虫子嘿嘿一笑,声音更压低了几分,“辛者库那人做这种事情竟然也有给自己留下罪证的,皇后娘娘的白磲链子那么老长,颗颗都是圆润饱满,那人见成色极好竟然私自拆下一颗来。”
“这不正巧被人给发现了……发现那人见那珠子不是凡品,直接就起了疑心告到了辛者库掌事的那里。行了,多余的你也就不用知道了,今天夜里慎刑司的人只怕会忙着了,明天一早就有结果了。我也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你的为人娘娘知道!她信你!”
荷花笑着捶了下小虫子的肩膀:“你这猴子,竟捡好听的说,你也早些回去睡吧,只怕明个有的忙呢。”
小虫子叹了口气:“我哪有这好福气,一会儿我还得去趟慎刑司和素秋姐姐汇合,说是千万不能让那人死了,定要说出咱们暮春苑那细作是谁。”
“这么晚了,你可还能出去吗?外面那么多的侍卫……”
“你放心吧,素秋姐姐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正是他那同乡值夜。”
荷花听小虫子这么说,又叮嘱了他小心定要抓住陷害柳泓滟的人之类的话。进回屋里就躺下了,可她躺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睡在另一张**上的满娥却睁开了眼睛……
冷宫之中!
双面绣虽难可却也难不倒林安歌,更何况绣的只是同色字迹!可难就难在双面绣极为耗费时间,而这副字又要的急切,所以孟姜只好叫林安歌熬夜多赶工出来。
孟姜从幔帐后的里间走出来。
林安歌放下手中正在绣着的字样,从孟姜手里接过一副字,这字样异常熟悉。林安歌瞧着瞧着,双眼顿时被泪水模糊,在烛光下异常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滴在那字迹上。
孟姜看着坐在矮几之后的林安歌,微微凝眉:这字迹她一定是见过的,否则也不会看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能准备开始。
孟姜走到林安歌面前侧着身子坐下,那泪水没能逃得出孟姜的眼睛。
“这字迹你可是最熟悉的了吧?”
林安歌连忙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孟姜姑娘,奴婢冒昧的问一句,这字迹你是从何而来?”
这字迹字迹看了无数遍,笔势雄奇苍劲,气度兼纳乾坤,除了李霖谕帮人绝不会有。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冷宫竟然还会有东西能触碰到她的回忆,看来想要绣这副绣品的人也定然是身份贵重,林安歌的心里不愿意去猜想却也已经知晓了几分。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孟姜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一代帝王也会写这样伤感的诗词,起初我还不知道他心之所向,可如今见了你我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他的孤独。”
林安歌低垂下头:“孟姜姑娘误会了,后宫佳丽三千,奴婢哪有那个福气能让皇上记挂?莫说是明年花好不知谁同,就算是几十年以后皇上的身边也不会少了赏花人。”
林安歌的心里时分酸涩,苦楚良多,突然发现命运之于轮回逆转都是相通的,兜兜转转她却仍旧不能离开李霖谕的痕迹里。
孟姜深吸了口气:“后宫人虽多,可却没有能真正陪伴的人。这首诗词到了你的手里,也算得上是缘分了,既然已经到了冷宫就不要再把从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否则日思夜想难不成你要学那边的罗娘吗?我可还不想给你收尸。”
孟姜扫了扫自己的袖子,那袖子已经洗的泛白而磨破了边,穿在她身上却也不显得难看,反而多出了几分别样的乡下美****之感。
林安歌真心折服于她的美貌,只是她行为举止却有些怪异,林安歌不好多问心想着她这样也定然是有她自己的理由和习惯。
“罗娘是?”
“罗娘是皇上登基前一年入府在他身边伺候的,皇上对她虽说算不上是**爱有佳,但也是关怀备至,后来盛妃怀有身孕皇上见罗娘性格细腻周到,便让她去照拂盛妃的胎,可没想到盛妃的胎却掉了,在罗娘给她的安胎药中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皇上一怒之下便废黜了她的身份,将她打入府上的暗房……”孟姜勾起嘴角冷笑,“罗娘夜夜啼哭泪水连连,哭坏了眼睛,大家都欺负她是个瞎子,那些没根儿的东西也捉弄她,她受尽屈辱又伤心不已,没几年的功夫就老的不成样子。死的时候那手臂瘦的像是枯竹一般,躺在屋子里头没人管,还是我找了张破席子央人把她带出去埋了。”
孟姜伤感的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
林安歌没有见过罗娘,可听到这番际遇心里不由得同情起来,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如此,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