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押回去,择日施刑。”
北宫煜不耐烦的起身,缓步往外走去,牢狱中微弱的光映得他脸颊愈发冷冽。
北宫冀还想道出的话一下没了尾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失神的望着北宫煜离去的背影,择日施刑,择日施刑,北宫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饶了他!
侍卫上前来将北宫冀往牢狱中拖去,他突然发了疯似的大笑起来,“北宫煜,你说了饶我不死的!北宫煜,不怕告诉你,这岳华的天下迟早毁在你的手上!”
北宫煜连步伐都未停顿一下,夏筱筱回头瞥了一眼,北宫冀正被拖入牢笼之中被那两名狱卒拳打脚踢着,恶狠狠的视线直直盯着北宫煜的后背,嘴角噙着血和狰狞的笑,“北宫煜,你可知道父皇为什么不想将皇位传于你吗,这天下迟早毁在你的手上!你别得意太早!本王在地底下等着你……哈哈哈!”
夏筱筱回过头来,北宫煜已走出了一段距离,身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北宫冀的骂声怒吼声还在继续,更多的,是他的笑声。
北宫煜已下令必得将他处死,他北宫冀还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只是听得身后传来的那一阵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夏筱筱想,北宫冀怕是疯了。
成王败寇,他们几人之间的这场争斗,倘若是北宫煜输了,北宫煜的下场恐怕也比不得他好上哪里去,北宫煜不是傻子,放了他,保不得将来会留得什么后患,北宫冀一开始便不该真正以为北宫煜会放过他。
出了地牢,外面突然明亮的视线让夏筱筱有些不习惯,北宫煜从出来后一直缄默不语,走的,却不是往凌云殿去的方向。
“君无戏言,皇上的话等于圣旨,既然要让他死,又何必说会放过他的话。”
平顺和无席走在最后,夏筱筱便跟在他身侧,依她看,北宫冀后来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
“君无戏言,总得用对地方。”北宫煜听得她的话,一双本望着前方墨色的眼斜睨过来,“小夏儿莫不是因听北宫冀所提到北宫雉离,心中有了几分不快?”
“他所说的话,并不能代表什么。”
落止让他所寻,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可是北宫煜这一句话,又让得她心里没底了几分。
北宫煜嗤笑一声,眼中隐隐有了些怒意,“你倒是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放得挺高。”
听出北宫煜的不快,夏筱筱没再接话,今日八成因落止的事他在烦着,自己没必要去逞那些口舌之利让他更加不快,北宫煜也只是略皱了眉,步子又快了几分。
开岁新月末,早间这让人难熬的暮月残冬终是将日子揭了过去,遂后即入仲春,地上的雪都融了去,宫中两道的木棉树都逐渐有要绽放开来的趋势,花苞尖儿跟个雀跃的小米鸟儿似的,一个劲的往上蹭,也多了那些冬眠的鸟兽小虫也渐渐苏醒了过来,正值时逢,吴国同朝阳国的国主燕雁行乔轶沉二人届时前来岳华,共同商议三国联盟事宜。
是迎二国之礼,为待客之道,这场宴会北宫煜吩咐下去,准备了三日,却并不张扬。
岳华边境与越国之间的战事大的没有,小的摩擦倒是常年不断,为厚土争议,越国连着岳华边境一块,正是资源最为丰富的一片地域,越国国主赫连池一向也不是个心小的主,自岳华先皇逝去之后,更是愈加猖狂,此番联盟,吴国与朝阳国二主低调前来,也并未让得消息散布出去,导致人到了的前一日,夏筱筱看着宫中忙碌的气氛,这才得知竟有别国君王霎时前来,一时震惊了不少。
宴席举在华绛殿大殿之上,北宫煜正中高位上端坐着,一身明黄龙袍,两侧是建筑的金龙盘翔玉雕大柱,北宫煜这一身凌然犹如真龙般立于其中,淡淡的威压笼罩着整个华绛殿。余讽系血。
是个端重的宴会。
下方文武百官席位而坐,叶秋雨端坐在北宫煜身侧,在这样闷人的场合下,言行举止间,处处端庄得体,挑不出一丝毛病,而舒长画因只得个嫔妃的品阶,在这样的场合上,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由此位置也更靠后了些,一双灵动的眸子中带着几分不悦的盯着北宫煜身侧的叶秋雨。
夏筱筱和平顺二人分别一左一右的站在北宫煜龙椅的后两侧,她纳闷了几分,按北宫煜的性子,这样的场合中即使不带上叶秋雨,也定是得带上夏萦夕的,可此时宴席已开始,也没见着夏萦夕的身影。
吴国国主燕雁行和朝阳国国主乔轶沉二国的君主也分别一左一右的就坐在下方大殿两侧,身旁是各国的使者,夏筱筱两眼瞧去,除了那些使者之外,那些随身带过来的侍卫们,个个目视前方,背挺得笔直,一看就知是有着不少功夫底子的。
吴国国主燕雁行是个年迈四十的中年男子,模样看上去约莫比她爹爹夏覆还有老上一些,举止谈吐,也确实是有国主的威严及风范,而反观另一侧的乔轶沉,一张脸白白嫩嫩,颇像个柔弱书生的模样,只是那双眼中隐含的凌厉,却不比北宫煜差上多少。
这些人,包括自己身侧的北宫煜,无一不是坐在巅峰位置上的人,不论是燕雁行的年迈,还是乔轶沉的小白脸,都容不得人将之小看。
殿中歌舞升平,急管繁弦,觥筹交错,燕雁行坐与北宫煜的左手边,一杯酒饮下,轻笑道,“听闻这岳华历来以美酒胜于别国,本来孤王还不信,如今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