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的好友在2010年病逝了,所以看了往事篇的人要珍惜眼前人,还要爱护小动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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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南家屋舍。
天从未有过这样的黑,而夜也从未有过这样的难熬和撕心裂肺。
抽泣声,血腥味,让这个烛火昏黄的房间,有一丝凄凉和感怆。熔蜡声声滴落,告示着时间不长,而屋里的昏暗,正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在步入死亡。
她还那么年轻啊!南怡的阿娘文思掩面哭泣,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爹爹,柱子,还有闻讯赶来的族人默默站在木廊上,男人之间的沉痛,不过是无言的苍白……他们深深叹出一口气,四月的春天已经有了温暖,只是昨日的那一场雨,让盛开的白山茶残落在泥土间,失去了生气。蓝雀溪背对着南怡,指甲深深陷入了木柱里,她的眼眶通红,没曾想自己兴致冲冲下山,等来的是朋友之间的诀别。
重明无精打采站在梁上,满脸的忧郁,此刻的它该是在想一月前,主人交待它的话吧。
“好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保重,要保护好南怡和小惜……”
它垂下头,无限伤感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人世间离别的苦涩和难言。
南怡笑着,唇边和下身开出无数朵血红之花,它们绽放着,如此明艳。
一袭白色撒花烟罗衫的女子,跪在地上,像萎靡的兰花,无限懊悔道:“都是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她的娥眉紧蹙,眼底满是歉疚,料她在花居那里学了妙手回春之术,此时也是无力回天啊。
南怡侧过头,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眉目里的清澈光芒变得浑浊,她轻轻抬起手,抓住白衣女子的柔荑,虚弱笑道:“安姐姐……不要挂心……南怡并不后悔……”
白衣女子双唇颤动,她捂着嘴,听着她的宽慰,想起了风雨中,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毅然和她说:“姐姐快走!”
“要走一起走!”
雨丝密集,即便是在楼洞里,还是会被打到。
南怡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丝自信,她笑着道:“我跑得很快,一定不会让他们抓到,你快走吧……南惜需要你……”
那一刻,明明感受到了某种决然的大义,而她还是听了南怡的话,拖着虚弱的身体在雨夜中奔跑。她去找救援了,她太相信自己,也太相信南怡的话,以至于最后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裸露的身体赫然在她面前,像一个晴天霹雳。
黑暗慢慢侵袭,南怡的视线有点模糊,她的双手慌乱在空中挥舞,有一种濒临死亡的弱小感。
蓝雀溪回过身,泪水汹涌,但是她极力克制着发出声音。她抓住南怡的手,哽咽道:“对不起……我……我来晚了。”
感受到属于朋友的温度,南怡欣然笑了,她柔声唤道:“雀溪……”她只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在六条人影攀在她身上,淫笑着摧残她时,她渴望家人,渴望朋友。
蓝雀溪含着泪应声,心像被掏空了一般。
“雀溪……我要走了……我走了以后……桑鱼和小惜就没有姐姐了……你本事大……你能不能……答应,答应我……照顾好她们……”
蓝雀溪哭得已经发不出声,她的手颤抖着,整个人虚脱坐在地上。她多希望那个活泼明朗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无比欣喜地对她说:“雀溪!你终于下山了,可想死我了!”
南怡没有听到动静,她浑身冰冷,惶恐呼唤道:“雀溪……你说话啊……你答应我,答应我……要做她们的姐姐……”
蓝雀溪哽得喉咙吃紧,像入了几个难咽的石头般,她艰难发出声音道:“你……放心吧……”
南怡双眼无神地望着顶格,在听到应允后,她的唇角泛起一抹笑意,接着像是在做最后的交待般,凄楚道:“对不起啊……阿爹……阿娘……我这个爱惹事的不孝女,不能好好的孝敬你们……不能在你们老的时候搀着你们……我好感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妹妹……还收留了桑鱼……有了她们……我好快乐……只是我对不起你们啊……如果……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想再做你们的女儿……这回,我要变得像南惜一样……一样……”她的声音像风中的残烛,飘飘荡荡,几近空落。
站在门外沉默的南生,听着女儿的话,再也抑制不住极度伤心的情绪,他脸颊上的皱纹浮起,这些沧桑,全然是为了一双女儿。
只是他没想到,老天如此残忍,让他这个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南生颤抖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被黑夜的烛火拉长,他没有勇气看着漂亮活泼的女儿像炭火般慢慢燃烧殆尽,他害怕……太害怕了……
文思生下南怡的时候,天降大雨,她没曾想,今日送走女儿也是这般的天气,她面容憔悴,双目浮肿,嘴里一直念着:“老天保佑……保佑……”她呆呆看着女儿月白衣衫上的血点,整个人摇摇欲坠,昏沉无比。
苍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年轻!她是那么的纯真善良!文思只感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所有的呼喊在空旷里飘荡,始终不能传入天际。
她咬着嘴唇,多渴望遭受这种残忍的不是南怡……是自己,这样她能安心,哪怕是死了也能安心,她可以在天上看着女儿,而不是女儿看着她。
南怡的喘息越来越弱,脸上的淤青和指印,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