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不解,问我怎么了。
我什么也没说,扭头退后了几步,来到鬼街上,掏出烟来点上。
也就在那时,关月站在莫仕海的鬼店前。突然脸上一红,“啊”了一声,捂着嘴就退了过来。记上估血。
她看着我,满脸的不自在。
我神情是淡然的。甚至有些冷酷的味道。没办法,我耳朵听力是比关月这个中年妇女灵多了,我听到了鬼店里面有哼啊的声音。那必须是有人在进行着那种事情的节奏。
不自在的关月,还是看了我一眼,说:“许天泉,你上中师一年级了,就学会抽烟了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关婶,今天晚上神经高度紧张,抽一抽,缓和一下。”
她哦了一声,但还是出于女性的善良,劝我以后少抽点之类的。
我没怎么回应,只是点点头,哦哦几声了事。这个时候。来到莫仕海的鬼店外面了,我还是比较心安一点的。
这个营山阴阳行当大神,居然能在外面找个女人解决问题,说明他是安全的。
而关月呢,当然也很快紧张起来,再次问我,莫小琳和她爷爷是不是真的没事儿啊?
在这样的家庭中,她是明白的,来请莫家二神仙,那必须是水库里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呢,还是安慰了她几句。说没什么事的,大家都好着呢!
也就那时,鬼店里传出莫仕海沙哑的长吟之声,显然一切都结束了。还传出一个女人满意的声音:“哎呀,老莫。没看出来呀,你这么厉害着呢!”
莫仕海沙哑而有些邪恶的声音响起:“那是哦!比你家那口子强多了吧?嘿嘿……”
接着,是女人私悄悄的笑声,然后两人更是你侬我侬的言语流露出来。
我和关月已经郁闷死了,这临时认的婶子脸上通红。唉,莫二神仙哦,他居然干这种偷人的勾当呢!
过了一会儿,等里面声音没有了,我才上前敲了敲门,关月也紧跟在我身边。这敲门声响起后,鬼店里面突然传出女人低低的惊声:“啊……”
然后没动静了。
我听得郁闷,关月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莫仕海沙哑的声音传出来:“是哪个?有啥事?”
关月马上道:“二叔,是我,关月。你快起床啊,老家水库里出大事儿啦!”
“什么?关月?”
莫仕海突然一惊,然后沉默了一下,突然爆语:“不好!你等等我,我马上出发。”
于是,关月没再说什么了,和我就在门外等着。
我明白了,莫仕海这高人果然是算出了什么来了。在那种刚刚爆发后的情况下,他的思维没有沉浸在享受之中,而是进入的法术推演,确实也够专业的。
不到五分钟,鬼店门打开了。矮小的驼背莫仕海,身着红衣道袍,手提黄布大包,皮肤红润,稀少的头发有些凌乱,额顶都有汗珠子,双眼不再昏暗,而是精光有神。
他出现在我们面前,再也不是我当初见过的那个恐怖老头,而是一个道家高人。
他看到我在,也是非常惊讶,但神色转眼就平静了。因为关月已说:“二叔,这是许天泉,小琳的同学。就是他从水库里出来,让我开车到县城里找你。”
莫仕海打量了我一眼,点点头,说:“嗯,我认识小伙子,有过一面之缘,关月,走吧,开车!”
他显得很干脆,大步上前,准备拉关月的后车门了。
关月也不说什么,坐进了驾驶室里,发动了车子。莫仕海示意我也坐后面,我也依了他。
车子调头行驶,莫仕海突然用阴阳行当鬼语对我讲:“许天泉,大体情况我已知道了。我大哥已经遭遇了不测,小琳安全,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他这样的话,在行当里是通用的,鬼也能听懂,虽然与巫式发音稍有不同,但到底是源出于古巫道法,我便也能听得懂。而前面的关月听得吃惊,说:“二叔,你说啥呢?”
莫仕海说:“你开车,我在和许天泉沟通情况。这语言,你不懂的。许天泉,你懂吧?”
关月便不再说话,认真地开着车。
我点点头,巫式发音飙出,开始讲起了水库之事。当然,关月惊得回头看了我一眼,把我当神人似的,肯定是没想到我竟能和她夫家二叔这么交流。
莫仕海一听我说话,还是眼冒精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侧歪在座位上,掏出烟来,递了我一支,自己也抽着,默默地听着,不时轻轻地点点头,但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在我眼前,这确实是高人的风范,不惊,不乱,自成淡定之气。他大哥的不测,他没有悲伤流露,这便又是一种心理境界。阴阳行当,最忌就是过于情绪化。
放在以前,我确实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貌丑驼背的克妻鬼店主,竟然是个高人。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当然,初见莫仕海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想,若做阴阳行当,他的命运还会好一点。看起来,我还是想对了。
两支烟后,我也讲完了一切,莫仕海将烟头弹出窗外,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依旧阴阳鬼语:“想不到,莫仕海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古巫道法传人天泉大士,确实是一件幸事。”
这样的话出自他之口,分量显得有些重。我心里完全傲不起来,谦恭道:“莫二神仙,你这是过奖了。天泉离大士还差得太远,连巫士都有些不合格,只能请二神仙出山相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