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
婳子抱着十二万分抱歉的心来告知以下是由。
众人在一片车错兵履中用了战前的最后一顿晚膳,许是明日便是真正踏足北境之地布满了太多的未可知,便连平素不大爱说话的京墨一众大将都难得畅所欲言。
生逢混世,命如漂萍,沙场儿女饮尽风雪皆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
“京墨,呆会吃完饭你给我把家书看看,有几个坑老子不会填。”征北将军飞歌一手扒饭一边咕隆道。
“哟,嫌丢人了?”京墨喝了口汤,挑眉笑,“平素里连个纸片角都不给人看的人。”
“那是,老子要死了,我家老娘娃娃那肯定是痛哭啊,别到时候看了老子坑坑洼洼的遗言时被一堆坑给呛死。”
飞歌自小丧父,生活潦倒艰苦,原是放牧出生(回忆:卷二开篇的赶车大叔。)后逢机遇上了初来乍到的龙姒裹这才得以入军,末来南平越国屡立军功后升得如今军衔,只是如今家中孩子、老亲却依旧不愿意搬进那光冕堂皇的府邸,起早摸黑在边郊一市集摆摊卖豆腐,生活一如既往的清贫。
这也是为什么轩辕对这一比自己还年幼几分的将军刮目相看的原因。
他谦卑,隐忍,坚韧,一腔热血只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是真正乱世的英雄。而富足并不非幸福,能坚守最初自己的,才是真正内心富有五车之人。
“你造孽的不是你那坑,而是你的错别字。我拜托你有空多练练,看着都替你家人糟心!”另一侧的将军雷柯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
那歪七扭八的字竟比杯雪姑娘还蜿蜒。
飞歌一脸黑青瞪了他一眼,嚷嚷道,“老子这手能拿笔吗?!那笔杆子都没老子神经粗。”说罢泄了口气摸了摸鼻子,心里确是感到几许惋惜,“得得得,真要下了地府,老子肯定抽空练练。”
“看样子,你活着是不打算练了。”轩辕陛下终于静静地下了结论。
“陛下!”飞歌埋怨,丢了筷子,“要我练字就跟要老子绣花一样,您还不如打我三十大板干脆!”
“对对对,就是就是!”兀地响起一道声音,众人看着一个女子捧着碗,鼓着被包子撑起的脸死命捣头。
轩辕看她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一口气憋着就是咽不下。
大男人还好,你说一个姑娘家怎么连字都写不好,跟狗爬似的。这也是他对她那个师父特别崇拜的原因之一。
要怎样的境界在看到她的字不发疯啊。
“有什么道理?你还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轩辕饮了口茶决定咽下这口气,鄙夷道。
可怜龙姒裹是被骂得蔫儿了,只得鼓着腮帮子死命扒饭,眼珠子瞪个死大。
有没有谁告诉我,为什么我来人间还要受这种待遇。
字认不全那是我的错吗?字写得不正那是我的错吗?那是宿命,是命啊!
“我那是眼神不好。”某龙不满嘀咕了句又开始睁眼说瞎话。
众人同时喷饭,用一种极近崇拜的眼光看她。内心感叹啊,这姑娘作为不要脸的典型,实在是太成功了。
被这一喷,这顿饭是不能再吃下去了,众人看皇帝陛下的面色由红转黑再转紫,慌不迭地丢下饭碗筷子来不及擦手就往衣服上蹭了蹭掉头就往外跑。
妈呀,要殃及鱼罗罗了。
龙姒裹看着大伙扎堆往外撞还有个没找准门就直接往窗外翻的,内心实在有点渗得慌,她慢慢转头,看到轩辕的面色时,知道自己要遭殃了。
“那个啥……挺尴尬的啊,哈!哈哈!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话?”龙姒裹试图缓和气氛,这帐子里逃得就只剩他俩人了。
轩辕怔了怔,脸色还是很不好,黑着脸直视她,不语。
龙姒裹见他没吭声,赶忙挪了挪凳子挨近饭桌,脑子里努力搜刮幼时二哥给她讲的笑话。“话说一群蚂蚁爬上了大象的背,但被摇下来了,只有一只蚂蚁死死地抱着大象的脖子不放,然后下面的蚂蚁大叫:掐死他,掐死他,小样,还他妈反了!”
话音一落,便听帐外有人扑地的闷声,接着哭天喊地的笑声接连传进来,可龙姒裹刚想笑就见轩辕的表情愈发黑青,额头隐隐开始有青筋暴动。
不好笑?那换一个。她清了清嗓子。
“话又说,一老鼠哥们没女朋友特别郁闷,终于一只蝙蝠答应嫁给他,老鼠十分高兴。别人笑他没眼光,老鼠说:你丫懂什么,她好歹是个空姐。”
话说把脑袋搭在饭桌上自己大笑起来,激动得浑身颤抖。
妈丫,憋不住了,管他笑不笑,她快笑死了。
只是没多久,上头冷冷的声音传来,令龙姒裹浑冷不丁打了颤。
“我说杯雪,你一天到晚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最后一个音音调兀地拔高,只见轩辕一脸怦地一声站了起来,满脸黑青刚要说话就见帐篷哗地被掀开两道身影前后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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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左一右团簇上来。
“哎呀陛下,您这衣裳花纹可真好看。”梦洄一手扒着他衣袖,模样无限崇拜。
“你们……”某人惊得瞪大眼眸。
“哎呀,陛下,这是什么!陛下不好了,您最近都长皱纹了,看看这老脸皱的,走走走,去我那,我给你试试柠愿亲手调制的木瓜鸡蛋面膜!”
“我……”
话未落就被俩人驾出了帐,声音越行越远。终于,帐内又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