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后,许安然脸色变了变,随即敛下了眸子,想要抽手,却忽然被他攥紧,随即无名指上一凉,她一惊,慌乱了。
律凌辰更紧地握住了她,将戒指重新戴回了她的手上,若无其事地看了半天,淡淡地说:“我曾经说过,婚戒戴上去就不能再摘下来了。”
许安然哑口,是的,他语气虽然淡淡的,但却隐隐有着一丝审讯,见他扔握着自己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许安然别别扭扭地开口,小声道:“我当时……好像没答应你啊……”
“嗯?”
许安然马上改口,“哦,没什么。”
律凌辰就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律凌辰耐心重复,“什么时候正式成为我的律太太?”知道她有心逃避,他轻抚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仰头看自己,低低地道:“然然,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能再等了。”
他的眼底有一丝痛楚,一闪而过,却划伤了许安然的心。他是有多么害怕失去她啊?自她不告而别,又自她上次险些闯进了鬼门关,他便愈发地紧张她,愈加地担心她会不会又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离开他。
想到这里,许安然深深地自责着。但同时,她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状况,非但是个瘾君子,还是……还是一个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的人。
见她沉默,律凌辰的眼眸黯然,但也不再逼她,只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许安然因身体的原因,暂时断然不会再参与任何有关案件的事宜,因此江心就替代了许安然周转于组织与聂彻之间,一方面协助案件完全侦破,一方面打探更多有关于“画境”案件的事宜。
虽然聂湃私藏名画一事败露,但他拒不承认曾经犯过任何命案。换句话说,他只承认自己谋财,却不承认自己害命。再加上年代的久远,警方找不出任何他害命了的证据。聂氏权势之大,以至于掌权者聂湃虽然入了狱,但财阀仍在运营,素日里与聂湃交好的也都东奔西走地替聂湃请命,受命于他的律师团也仍在拼命想办法。
“所以你大哥还是有可能不到三年就出来了啊。”江心一边整理着案件的卷宗,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提前恭喜你咯!”
只是嘴上这样说着,她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着应对方案。律凌辰好不容易才找到把柄将他弄进去,损失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她可不想这些都白费了。
当然,更多的是在为许安然和律凌天打抱不平了。
聂彻自然听出了她的语气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手滞了片刻,微微勾唇,“听你这语气,不像是走心的话。”
江心“呵呵”干笑了两声,不做声。
本就是有些尴尬的关系,她是站在他大哥的对立方的,虽说他和聂湃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但关系摆在那儿,即便他不想承认,他们都是兄弟关系,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诶,你就不考虑回公司帮忙啊?好歹你也姓聂啊!那么大一个财阀,都交给代理人来管,你放心吗?”江心故意嘀咕了句。
“我对金融经商向来不感兴趣,也不了解。去了也是白搭。”聂彻说着,又用红笔在卷宗上勾画了一些东西,眉心微微觑了觑,“‘画境’一天不破,我一天不会回去。”
江心疑惑,“为什么?”
聂彻抿唇不语,只将看过的卷宗整理了一下。
江心不是专业做侦探的,敏感的程度自然不比许安然,想着回头去问问顾问也好,这时聂彻却忽然开了口:“翻遍了地球都找不到的人,我想确定她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医院。
“我觉得,他说的这个人八成就是聂婷了。”
许安然吃着江心剥给她的橘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律凌辰本是勒令她再参与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事情,自然,就算他不这么要求江心也不会主动将许安然拉进来。只是许安然本身心思就缜密得很,见她来了,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她的话,无奈之下,她再三确认了她目前的状况之后,只好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了。
“你管她是谁啊?安心养你的病吧。”江心没好气地又塞了一瓣橘子进她的嘴里。
见状,许安然“嘿嘿”笑了两声,把橘子吞下去之后问:“还生气呢?”
江心翻了个白眼,“我哪儿敢和你生气啊?我这不在关心你嘛?你这身体老不好,我可要被折腾死咯!”
“谁敢折腾你?你告诉我,我去找他。”许安然一本正经地说,想了想,问:“是聂彻?”
“嗯哼。”
许安然一拍大腿,状似义愤填膺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江心吐血。
“太不仗义了吧?竟然背着我折腾你!改天我得找他谈谈了,折腾你这种事,怎么能不叫上我呢?”
“叫上你?叫上你我还有活路吗?你会不会掐死我啊?”江心脱口而出。事实上,那日许安然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差点令她断气,这事儿她还挺心有余悸的。但许安然是她的好朋友,她倒也没因此而心怀芥蒂,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她和许安然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起初她担心她会尴尬会自责,想破了脑子想了无数种可能和应对的方法,岂料她竟然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当然,一开始她认为这样再好不过了。但是她打听过许安然现在的身体状况,她的心理疾病并没有得到好转,在人格上还有着严重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