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逐东没有想到,这些看起来琐碎的事,让自己找到了工作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好。每天重复的工作,就是窜门,送材料。人们的称呼也从小高变成了老高。
生活慢慢的平静下来,当多数人都知道了他的生活后,又慢慢的离他而去。为什么呢?因为他在市委办公室里没有一丁点的地位,没有一丁点的权利。
夏文的语言依旧,行为也依旧。照样时不时的打电话,时不时的聊天。高逐东闲的时候,偶尔会写一首短诗给她发过去。现在高逐东就在写诗:
不用眼睛看生活的时候
生活是好的,用心看生活得时候
它是那么的苦
就短短的几句话。可以说是诗,也可以说是感觉。
夏文回了,她是这样写的:
有你的时候我不去想
想你的时候你不在,心情
就在那个影子之间
高逐东笑了笑,正准备回复。办公室主任黎佳走了过来,这个女人很高傲,也很自负。走路的时候,头永远是看向天花板的,像那上面有她的秘密。
她的胸很大,脸不漂亮,但很有气质。
身材很好,修长的腿,浑圆的屁股永远被牛仔裤勒得紧紧的。
她说:“老高!随我出去一趟!”
高逐东说:“行!”
这一个字的尾音都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转身。齐膝的秋靴那尖尖的跟踩得地板直响,那宽松的上衣如一只大桶一般从她那白皙的酥肩上罩下来,走路的时候,带起一阵风,一阵有着幽香的风。
高逐东走在她的身后,她的袖口就如两片飘浮的云,也如母鸡的两只翅膀,不停的抖动。到了车库,她的bmw像讨好她一般的叫了两声。
她先钻了进去。高逐东站着没动。
她把车子启动,玻璃缓缓的落下,离开了车位。副驾驶的窗口对着高逐东。
“上车啊!你站着干啥!”
上了车,车窗又缓缓的升起,车慢慢的在车库里前行。高逐东闻着车内,一阵一阵的幽香扑鼻,就如她身上的味道一样,勾魂,让人心醉。
车子直接驶出市区,望木县方向而去。
黎佳问:“你会开车吗?”
高逐东说:“会一些!”
黎佳说:“什么会一些,到底会不会?”
高逐东说:“会!”
车子又使了一段,嘎的一声,停了。
黎佳说:“你来吧!我有些困!”说着她从驾驶位置上下来。高逐东愣了一下,忙开门换她。
黎佳睁着眼睛,看他开了一段,说:“想不到你的车开的还很好,我放心了,我要睡一下!”
高逐东一个人开着车子,他想问:“到哪里?”
但看了一眼,黎佳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忍住了嘴。他想:“你既然不说!那我就只有一直前进!”想到这句话,高逐东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领导如果没有叫你停,那你就必?得冲锋!就想现在开的车子一样。”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了近一小时,黎佳醒来了。
她问:“到哪里了?”
高逐东说:“快到木县了!”
黎佳说:“离翁梁高速还有多远?”
高逐东说:“估计还得要半小时!”
黎佳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车窗外,那相逆而行的山景,晃过她的脸。
过了几分钟,她才问:“翁梁高速是你去省里要钱修的?”
高逐东说:“只要了一部分!余下的是自筹资金!”
黎佳哼了一声:“哦!”就不说话了。
车子在前行,风呼呼的刮过车窗外。高逐东看反光镜的时候,反光镜上的红丝带,如蛇一般的扭着飘荡。他问:“你这车是新的?”
黎佳说:“刚接出来不久!”
高逐东哦了一声,继续开车。但是他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们这是去那里?”
黎佳看了他一眼,说:“前面上翁梁高速!”
拐上翁梁高速,高逐东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黎佳没有问,他就没说。因为他知道,与领导在一起,最好的方式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别让它乱冒出话来。
远远的有一块牌子。
黎佳问:“看见那块牌子没有?”
高逐东说:“看见了!补拉村!”
黎佳说:“在那里下高速,去补拉村!”
高逐东说:“好!”
汽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黎佳没有再说话,高逐东也不敢说话。
车子是停在一栋木房子前。高逐东下车了,黎佳也下车了。而看见车子停在自己家院坝中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妇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农家汉子。
老妇和汉子走上前来。
黎佳说:“这是我的母亲和哥哥!”
高逐东赶紧说:“伯母好!大哥好!”
那老妇用一双眼睛盯着高逐东,问:“累不!”
高逐东说:“不累!”
老妇说:“不累才怪!”
高逐东说:“基本上都是高速!很轻松的!”
老妇说:“这多亏了那个翁密的什么东!”
高逐东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黎佳把车尾箱打开,那汉子从尾箱种在拿东西。黎佳走上前来,搂住她母亲的肩膀,说:“他就是那个什么东的!”
黎佳的母亲打量着高逐东,问:“你就是修了翁梁高速的那个什么东?”
高逐东说:“是的!伯母!我不叫什么东!我叫高逐东!”
黎佳的母亲说:“对对对!是叫高逐东!”
黎佳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