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给了我当头一棒,叫我哑口无言。
的确,葫芦爷的出现都非常戏剧性,巧的都不能再巧了。就如同东家说的那样,世界上根本没那么多巧合。
我心里就跟开了锅一样,如果这都是葫芦爷主动营造出来的剧情,那他的目的何在?今天他可真受伤了,胳膊上一条大口子,哗哗流血,还中了毒。
提起这个,铜锤来了精神,说俺也觉得不对付了,在出租房给葫芦爷疗伤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瓶,里面都是药面,说这种药可以缓解很多剧毒,就跟万能的一样。咱俩当时脑子缺根筋,就轻易的相信了,现在想想,恐怕那就是解药吧?
杜鹃的傀儡下的毒,葫芦爷怎么会有解药?又是一个巧合吗?
东家低沉道:“这就证实了我之前的那番话,杜鹃的傀儡根本奈何不了他,这伤是他自己搞的,然后自己给自己下毒,又自己给自己解毒,其目的就是接近你们俩。至于他的目的我暂时还没看出来。”
我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葫芦爷也太阴险了,一直认为他是个很有趣的老头,没想到他这么能算计,他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后来我眼珠一转,说他搞这么多弯弯绕,是不是也想得到二楼的宝贝?
东家端起了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并没有理我。
铜锤自嘲了一声:“是不是奔着宝贝去的俺不知道,但俺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冲着咱俩来的,因为你和俺都是**丝,扒光了就是肉,也没什么可图的。”
我说你别扯犊子了,这儿说正事呢。
铜锤一拍桌子,说俺觉得不用这么麻烦,今夜子时他还会来的,到时候五花大绑擒住了,老虎凳辣椒水,不怕他不说。
东家打断了他,说不可这么莽撞,万一把他逼急了,事情难以收场,他那葫芦可不是闹着玩的。
铜锤抓了抓头发,说那咋办,总不能还惯着他吧?
东家说:“该咋样还咋样,暗中提防吧,咱们也不是军统特务,不能看谁有问题就对谁下手,就跟九成说的似的,推理的东西不能当成确凿的证据。”
话虽如此,但我和铜锤的心,都沉甸甸的,这老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这顿饭吃的稀里糊涂的,然后我们都回了天地银行,一天下来,身上都潮乎乎的,我们三个人轮流着洗澡。
铜锤还跟我嘀咕,说天气越来越热了,东家还是中山装,他不上火吗?
我说东家平淡如水,什么时候上过火,这叫心静自然凉。
铜锤说凉你大爷,然后就关门洗澡去了。
他洗完之后换我,说卫生间里挺滑的,你可留点神。
我没理他,脱得只剩下裤衩,就走了进去。
等热水冲在我的头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如果说我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那之后亮起的一盏灯就那个红衣大袖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朋友,换句话说,她可能是一只鬼。
跟她虽然未曾谋面,但我心里百转千回,说不出的感受。
我总在挖空心思的去想这个人,但想来想去根本没有任何章法。
那种无处追寻的悲苦,令我紧张,也令我气馁。
我呼出一口浊气,下意识的去抓那把梳子,可是脱衣服的时候,都放在外面了。
这把梳子寄托着我女朋友的情感,但对于我来说,这种情感是绝缘的,无法电击我的身体,甚至心灵。
好在这玩意儿能报警,也给我了一丝安慰。
冲洗完毕,我开始擦拭身体,然后又走向了镜子。
我已经很久不照镜子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面孔。
我的脸消瘦了,烟圈儿灰暗,那双略带沧桑的眼睛中,充满了思索和迷惑,稀疏的胡茬也冒了出来。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的样子很尿(sui,一声),但你站直了别趴下。连五鬼噬心术都没能干掉你,你还怕什么?
可话音刚落,我感觉鼻子里有些痒,下意识的就揉了揉,等定睛一看,我虎口上,嘴唇上,全都沾满了鲜血。
我流鼻血了。
但这些鲜血令我如坠冰窖,因为鲜血是黑色的!
说实话,我的脑袋直接死机了,半天没回过神。
随后,一股极度恐惧爬上了我的心田,我的血还是黑色的,说明五煞元水并没有破,但老太太已经死了啊!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怪叫一声冲出了卫生间。
铜锤和东家都被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他们的眼睛都直了。
“九成,你这是”铜锤惊骇的合不拢嘴。
我擦了擦鼻血,失魂落魄的说:“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东家紧走几步,来到了我的跟前,用手指沾了一些鼻血,搓了搓,又嗅了嗅,他瞳孔深处骤起波澜。
我都快哭了,说这是怎么回事?
东家被这事儿整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回答我。
铜锤找来了纸抽,胡乱的给我擦拭,最后给我塞进了鼻孔,说你别紧张,只是流鼻血,天干物燥的难免。
我知道他在安抚我的心情,可现在不是流鼻血的事儿。
东家寻思了老半天,最后格外的低沉的说道:“可能我们一开始就错了,这五鬼噬心术不是老太太下的。所以干掉了她,你的鲜血依旧是五煞元水。”
我现在有些冷静了,说你的意思是,下邪术的人是老太太的主人,七娘?!
东家点头,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