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有一瞬的失神,他似乎想了什么不该想不该做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祁言还是想将大小姐带走,和自己永远生活在一起。
让她的生活里只有他一个人。
祁言在过去的几年一直是隐忍的状态,爱而不得是他最真实的写照。如果有可能,他是指如果有可能,他或许想要尝试一下用极端的方式,完完全全占有一个人。
在这些方面,他甚至是有点羡慕沈畅,比他胆大,比他敢做事。
祁言将刀揽回手间,按了弹簧键,刀刃一下子跳了出来。他五指翻飞把玩了一番,随后用尽力气将刀刃往前抛掷。
刀面迎着夜风,发出呼呼的微鸣。出于惯性与力道的驱使,刀尖一下子刺入打手的小腿间,深色的裤子漫出血迹,那人抱着腿一下子滚在地上。
“谁?”
祁言翻身跃出,左臂勾上另一个人卷发男的脖颈,手肘动力,利用角度一下子卡住了对方的咽喉。
卷发男不甘示弱,他憋足一口气,即使肩膀无法动作,也奋力抬起手肘往后狠狠一撞,力道甚大,一下子击到祁言的小腹处,疼得他闷哼一声。
祁言另一手探去,将卷毛男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他的眼底弥漫着难言的冷色,抬腿踢到卷毛男的关节处,一下子令他跪到了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有人拿着刀冲过来,是之前被刺伤小腿的男人。
祁言躲闪不及,只能狠狠殴打手上被禁锢住的男人,迫使他先失去行动能力。
随之,一道银光闪现,伤腿男还是将水果刀砍到了祁言的背部,迫使他松了手,踉踉跄跄贴到墙上去。
伤腿男将刀抵在他的喉口处,又面露恐惧地看了一眼地下已经被撂倒的男人,他颤抖着声音说:“你……你别乱动,不然我杀了你。”
祁言微张嘴,大口喘气。他的背部伤口不深,但是那种难言的刺痛还是将他整个人都埋没。他的热汗顺着鼻尖流下来,额角的黑发都被汗水沾湿,变成深黑的条状。
“你们有两个选择,装作被我打伤的样子逃跑,我不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又或者,等我缓和了这口气,将你们弄死。”
他不追究,不代表警方不追究。
“自身难保的人还有那么多话可说。”
祁言仰头,露出白皙的喉结与被汗水濡湿的胸口。
他眼底露出森然的冷意,微微一笑:“我既然有能力单枪匹马找到这里,那么就说明,这个地点的位置已经被暴露了。你们如果聪明,最好尽快离开,这是我最后一句忠告。”
伤腿男这才反应过来,他将刀指着祁言,后退着逃跑,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乌合之众。
他笑了一下,并不言语。
祁言将电话打给小莫,让他关注着废墟附近离开的人,在他完成目的以后,再将这人一网打尽。
祁言眼前发虚,他缓过神来一步步走进楼内。
楼内有一间地下室,他顺着楼梯走下去,血液沾满了一地,与台阶上青色的苔藓形成鲜明的对比,腥味与潮味完美融合在一起,催人作呕。
这种地方……
祁言皱起眉,他不知大小姐受了多少苦,可一看是在这种地方,又觉得有种难言的愤怒。
苏乐竟然敢……
他一定就会弄死这个人,他以人格担保。
祁言推开门,看见了蜷缩在角落的俞晓鱼,忍不住心尖抽疼。
他摇摇晃晃朝她走去,随之坐下来,将俞晓鱼搂到了怀中,让她将头抵在自己的肩上。
祁言仿佛完全忘却了疼痛,他垂眸,注视着怀中的小姑娘,脸上是靥足的笑意。
怕是第一次,小姑娘在自己的怀里睡得这么沉。
他可以拥抱俞晓鱼,她的体温与肌肤也触手可及。
是他的专属,是他的……心头物。
祁言情不自禁将人拥到了怀里,深吸一口气,咬紧了下唇。
他的背部还在流血,虽然伤口已经开始发痒发烫,逐渐有些愈合,但是还是因为失血过多,祁言的唇色变得惨白。
他看了一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六点。
一般这个时候,小姑娘也该用餐了,饿了一整天,会不会胃疼?
她的胃本来就不好,希望不会太过难受。
再疼也先等等,祁言还有想要做的事情,等完成了,他就带她回家。
与此同时,俞晓鱼也被祁言惊醒了。
她错愕地看着祁言,又将目光落到他背部的血迹上,心疼地无以复加。
俞晓鱼手脚无法动弹,她用唇触了触祁言的脸颊,企图将他推醒。
他流着血,睡过去了……
俞晓鱼不敢想象这背后所代表着什么,她几乎要疯狂了,心尖连到腹部,一圈抽疼。
她至今才明白,心疼是真的生理上的疼,而不是心理上一个感性的词汇。
俞晓鱼用唇,微触了一下祁言的眉峰。突起的眉头像是嶙峋的山间一般,锁满了无尽忧愁。
她仿佛想用自己的唇瓣抚平那道创伤一般,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在主动吻祁言。
他的肌肤带着一点炙热,微一触碰,就将俞晓鱼的唇瓣灼化,化作柔情。
祁言不再是她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伟岸高大或是难以接触,甚至俞晓鱼轻轻一抚他的脸,就能将祁言维持已久的那层假面尽数击溃。
俞晓鱼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甚至,她也没有办法去保护祁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