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台里那个薛秀儿据说是你家萧惜城的远房表妹,这个你知不知道?”吃饱喝足之后,顾安然在那里优哉游哉地修理指甲。
“我不太了解啊。”叶澜清摇摇头,萧家和郭家都算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在水城在乡下老家都有不少亲戚,她对萧惜城的叔叔姑姑和姨妈舅舅等还算比较熟,其余的可能连面都没见过,更何况一个远方的表妹。
“不过,现在的小姑娘比我们那时候精多了,什么干妹妹湿妹妹,谁还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呢,你呀,得多长几个心眼,没事要不着痕迹地敲打敲打你家那位,看手机什么的是我最鄙视的行为,但是非常时期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手段。”顾安然嘟着嘴将涂好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吹了几下,给她出主意。
“没那么严重吧,搞得跟潜伏一样,你知道的,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每每看到夫妻如间谍一般互相斗智斗勇,叶澜清都觉得不可思议,既然不信任,为何要爱得那么累?与其整天狐疑地合,不如快刀斩乱麻地分。
从顾安然家出来,叶澜清便回到外公家。这里是她最开心的地方,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生活的烦恼,没有情感的牵累,有的只是舐犊情深、天伦之乐,幸福融融。
萧惜城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这是她一个人的地盘。
“干什么?现在几点了?”叶澜清捂着嘴打呵欠,迷迷糊糊地问。
萧惜城笑:“下午四点了,在睡觉吗?和朋友逛完街了吗?”
叶澜清揉揉了眼:“哦,她忙,我就直接回外婆家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嫂子过生日,老大让我们过去吃饭啊。”萧惜城嘴里的老大是他的大哥萧惜远,萧家的长子,只不过志不在商,现在执教于水城大学。
“啊?”叶澜清眨眨眼,似乎清醒了一些,“嫂子的生日?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啊!”
“嫂子说了,你什么也不用准备,只要人到了就好了。”萧惜城的嫂子刚刚怀孕,这一阵只要有时间就会给叶澜清打电话,不过倒没提过生日这码事。
“那也不好啊!怎不能空着手去吃饭吧!”叶澜清自然知道他喜欢善做主张的毛病。
“放心吧,就是家里人凑在一起吃顿饭而已,你只管带着你的那张小嘴去吃饭好了,我现在就去接你。”萧惜城顿了顿,“差不多四十分钟就到了。”
挂了电话,叶澜清从床上蹦下来,给外婆打了声招呼让她不必准备她的饭,又去洗了把脸,睡了一下午的觉,气色不错。收拾妥当,见还有时间,叶澜清便进了书房。
外公的房子不大,但是书房却足够大,里面有四个个书架,东面两个大的是外公的,都是他的专业书,西面那两个小的是她的,摆的都是她从小到大喜欢看的书。
这些书好长时间都没有翻了,她抽出一本,书已经很久泛黄了,再看看上面的名字,叶澜清跟本就没有印象曾经看过,但是或许以后都不会再看,但是却不舍得丢掉。或许只是一种怀旧的心理作祟吧。她又把书塞回去,就让它们静静地呆在那里吧,毕竟它们陪她度过曾经的时光。带给她无比的快乐。
西边最角上是一座三角钢琴,这是她高一的时候,外公外婆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时她还在练钢琴,每个周末都要去到老师那里学琴,那时她还梦想着要成为一位钢琴家。
她在凳子上坐下来,掀了钢琴盖子,许久没有弹琴了,能记住的曲子更是寥寥无几,她凭着记忆敲击着黑白键,自己都觉得有些支离破碎,对别人来说可能算不得噪音,但是对于学过钢琴的人来说或许是一种折磨。
不过,慢慢地弹了一会儿,倒也找到一点当年练琴时的感觉,那时候,每当周末,她便拿着琴谱去钢琴老师家,为了怕家人发现,她总是先拐个弯,走大约十分钟的路才和宁浩然碰头然后一起坐公交车去老师家,她去练琴,宁浩然就在小区里的篮球场上打篮球……
那时的日子那么美好,那时的心情那么快乐,走在水城的大街上,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上飘落的黄叶,叶澜清以为她会一直那么幸福下去,可是世事难料,曾经以为是最亲近的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人,却是伤自己最深的人……
叶澜清叹口气,手指停在键上,只留下一声长长的悠悠的琴音。
这时,门口传来几声轻轻地鼓掌声,将叶澜清拉回现实中来,她往门口看了看,只见萧惜城正倚在书房门口:“原来你真的会弹钢琴,听起来弹得还不错呢。我们家那架的钢琴也算没白买。”当年刚结婚的时候,萧惜城见外公家有一架三角钢琴,便从美国定制了一架韦伯钢琴,可是从买了之后,叶澜清就从来没有碰过。
“我哪里会弹,就是小时候学过几天,当时也是我妈看人家孩子学也让我学,随便弹弹,现在早就手生了。”叶澜清没想到被他撞见了,解释了一下。
萧惜城慢慢地走过来,在琴边停下,用指腹在琴键上轻轻一按,一声悠然的琴声从键盘上缓缓流淌出来。这是一只漂亮的属于男人的手,看上去温暖有力,手指干净修长,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叶澜清知道这双手的指根处覆着薄薄的茧子,当这如玉般白皙的手覆上她的肌肤抚摸的时候,她全身会情不自禁地颤栗。
“你心情不好吗?弹得那么狂燥。”萧惜城抬头问她。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