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力是何等的明澈?哪怕是在黑夜里也能用视线描绘出她玲珑的轮廓,此时的她,酡颜微红,气息温暖,于他而言,当真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他的手抚上了她的红丹丹的小耳朵,轻言轻语,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听见。
“薰浅,以后你的浅阁不许住别的男人……”
若不是在此“借宿”一晚,他还不知道薰浅有半夜窜门的“好习惯”,今晚也就罢了,她跑到了他的床上,若是换成是别的男人……只要一想到叶薰浅会像现在这般对待其他男人,他的心就揪得慌。
后半夜,浅阁厢房中的两人,一人睡意正酣,一人全无睡意……
到了清晨,夏鸢按照祁玥多年来的生活习惯,准点将洗漱用的温水端进屋子里,却看到了自家世子被郡主压在了身下的劲爆画面,她惊得差点叫了出来,却被祁玥一记凌厉的眼神止住了,“出去。”
“是,奴婢这就出去。”夏鸢压低声音,生怕吵到叶薰浅睡觉一般,接着放下手中的东西,滚得比圆球还快。
祁玥惜字如金,丝毫不担心夏鸢会到处乱说什么,他祁王府的侍女知进退明得失,不该说的话自然不会说。
夏鸢离开厢房后,在院子里练剑,过了不久就遇到了琼华,两人开始攀谈了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我刚才去郡主的房间,竟然没有看到郡主的影子!”琼华收下手中的木剑,有些不解地说。
夏鸢咽了咽口水,倾情演绎天真无知的侍女形象,“呵呵……郡主喜欢将浅阁里的房间全都睡一遍……”
“这倒也是。”琼华点了点头,算起来,叶薰浅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睡的次数还真不多……
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琼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惋惜道,“这么好的清晨,郡主不早起还真是有点可惜呢!”
话锋一转的瞬间,某处厢房里女子之声婉转乍现——
“祁玥,你怎么跑到了我的床上?”
琼华脸上的笑僵硬了,夏鸢羞得捂住了脸,傻傻望着天空,来一道闪电劈死她吧!
厢房之中,祁玥清浅一笑,他的从容淡然与叶薰浅的一惊一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子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衣裳,叶薰浅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将纽扣一颗一颗地扣上,他的动作极慢极慢,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想要将一瞬的美好定格成刹那的永恒。
“薰浅,这好像……嗯嗯……是我的房间……”祁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惊魂甫定的女子,道出真相。
叶薰浅眼珠子一转,这才将屋子里的陈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的确和她房间里的摆设相差甚远,她顿感一阵头痛,扶额恨天,看祁玥那无比欠扁的笑容,气急道:“我走错了房间你为什么不叫我?”
“本世子为何要叫你?”
“你……”
“薰浅,这浅阁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选择睡哪个房间是你的自由,而我……是客,身为客人,自当客随主便。”祁玥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说辞再次让叶薰浅无言以对。
女子咬了咬唇,过了半天才悠悠问道:“难不成被我压了一晚上你不难受?”
祁玥不由得笑出声来,“的确难受,难受极了。”
难受得想要将她吃拆入腹,半点不剩!
“那你还……”
三个字从她唇畔飘出,后面的话尚未说出口,叶薰浅便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歧义,她的脸倏然红了。
“还什么?”祁玥瞧着她那羞恼的模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叶薰浅无比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闭口不言,和祁玥讨论这个问题,到了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
“薰浅,你是我最甜蜜的负担,即使被你压着,我也甘之如饴!”
甚至……求之不得……
因为他直白的话,她的呼吸更快了几分,祁玥脚步轻移,渐渐靠近她,一边为她整理滑落香肩的睡袍,一边在她耳侧小声道:“这衣裳……很好看……”
叶薰浅眸光一低,立刻闪到了一边,将松松垮垮的睡袍穿好,侧对祁玥,神色别扭,“祁玥,你别看了!”
“薰浅,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不看你看谁?”
“看你自己!”叶薰浅浩毫不犹豫地为他解答。
“我熟悉我自己,无需多看。”祁玥薄唇便挂着丝丝笑意,此刻的叶薰浅,在她眼中,宛若一只害羞的折耳猫,他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入怀中,“薰浅,你再不回房恐怕整座院子的人都知道你昨晚宿在我的房间里了……”
叶薰浅,“……”
“虽说我们有婚约,不过凤凰尚且惜羽,更何况是我的薰浅呢?”祁玥知道叶薰浅的房间和他现在住的厢房仅有一墙之隔,因此轻车熟路地将她送了回去。
他爱惜她的名声,他不要她和他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他想要的,至始至终都是明媒正娶洞房花烛!
好在叶薰浅不拘汹,在祁玥给她梳头的时候,她不断告诉自己,睡了也就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
在清莲小筑里、在灵泉寺清苑中,他们不都睡在一块儿么?反正他又不能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叶薰浅释然了,脸上的笑容愈发迷人,晃了祁玥的眼。
就在这个时候,琼华站在门口扣了扣门,叶薰浅听力极好,记忆力更好,只需要听这叩门声的频率的音调就能判断来者,“琼华,什么事?”
“宫少主给郡主准备了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