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老王爷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叶薰浅小时候的事情,只有一岁的她便开始识字念书,奕彤丫头对她极为严格,浅阁书屋里的书籍愣是让她在八个月之内全部背下。
要知道,那些书籍的内容,可不仅仅是用一种文字书写的,有些东西,更是晦涩难懂,别说是一岁多的孩子,就是个及冠的少年也未必能在理解的基础上背下!
等到薰浅两岁时,奕彤便开始手把手地教她写字,给她讲解书的内容,辅助她修习武功心法……好在她天生聪颖,学什么都很快,即便是在那样的高压环境下也依然没有被击垮,反而越学越快。
三岁前的她,每天都在学习,不似别的孩子那般无忧无虑……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不得不狠下心,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样的话,以她平凡的体质和平凡的灵魂,根本无法承受灵肉分离之痛,更别说破解生死劫了!
若是失败了,奕彤丫头所付出的一切就都毁了……
叶薰浅的心骤然一紧,极度地收缩、扩张,全身的血液汇聚于心脏,又从心脏输出,流向全身的每个角落。
无可置疑,此刻,她的心情是激越的、是震撼的,十年时光,寻寻觅觅,终于换来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我娘她……”叶薰浅凝视着贤老王爷,断断续续地问。
贤老王爷看着叶薰浅,抖着胡子丢下这么一句话,“把你的锦绣神功练到第七层,要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你娘!”
叶薰浅,“……”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会武功?话说她像是会武功的人么?
叶薰浅望着天空,翻了翻白眼,天上雄鹰展翅,划过蓝天,她的脑海里蓦然涌现出了那日在凤凰山脚遇到拓跋烈时的情景,她记得有那么一瞬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在一不小心撞到拓跋烈身时,感觉到一股绵密而浑厚的气流沿着她的奇经八脉急速流动,最后凝聚于掌心,仿佛顷刻间可一掌打死三头大象!
当时的她处于危险之中,无暇思考这件事,如今被贤老王爷提起,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这具身体。
贤老王爷非常鄙视地看着叶薰浅,胡子翘的老高,“哼,竟然在珍珠桥被几个小喽啰欺负得逃跑,真是太丢人了!”
叶薰浅继续无语中,话说这是她的错么?不是所有人都说她藏在深闺里十年足不出户么?不是在逛花园时一不小心被大蟒惊吓而死么?
“她”若是会武功,会被吓死吗?
她还不是为了演得逼真点儿,那晚才没有露出身手,让元翰一人顶俩儿!
想起这被大蟒吓死一说,叶薰浅才想起了她有件事情忘记问了,倘若她十年前去了异世,那么这十年里代替她待在浅阁里的又是谁呢?
叶薰浅黑玉般的眼睛清亮到了极致,对贤老王爷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只见自己面前这位饱经风霜的老者眉毛一扬,高深莫测地回答道:“异世中和你一样命中注定遭遇生死劫的人。”
敢情是灵魂相易?叶薰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见贤老王爷越来越“不待见”自己,识相地没有多问下去,照他这么说,此刻她心中的猜测已然*不离十了。
那个在异世中和她一样命中注定遭遇生死劫的人代替她在贤王府里生活了十年,她又何曾不是借了别人的身体在现代活出了十年非凡的人生?
如今不过是尘埃落定,各自回到原点罢了。
她至始至终求的不过是个答案,如今已经得到了,叶薰浅只觉得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只是……还有很多东西她还不知道……
宫羽的那只宫铃到底在她的人生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有皇后、元洵、元翰、元修……他们对她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回想起不久前宫羽在浅阁前院里对她说的话,她不由得感到好奇,从前的她为何要仿造天琼异香,创造出“回忆”?
听爷爷这么说,她小时候应该很忙才对,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她应该不会闲得蛋疼去调香吧?
“好了丫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走吧!”贤老王爷似乎觉得自己和叶薰浅在祠堂待的时间过长了些,拉着叶薰浅的手腕,向门外走去。
给长明灯添香油的人在两人从他身边走过时深深地鞠了一躬,叶薰浅和贤老王爷并未在意,在夏日凉风习习中离开了祠堂,向外面走去。
“爷爷……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叶薰浅思考良久,最终还是选在问了出来。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若不问,她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问!
果然,贤老王爷听到了她这个问题,原本平稳的呼吸有些乱,他伸手就赏给了叶薰浅一记爆栗,如同火烈鸟般暴躁吐槽道:“臭丫头记性差,关老头子我什么事?”
叶薰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比幽怨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爷爷,你扪心自问,真的是这样的么?就算我在五岁时被我娘送入异世,那也不该什么都不记得吧?
不过看着这老头子这么暴躁的模样,她还是不要在老虎头上拔毛好了,改天悄悄在他房里装个听瓮,她就不信窃听不到!
“爷爷,我以前都能将浅阁书屋里所有的书都背下来,这怎么能叫记性差呢?”叶薰浅揽着他的胳膊,声音软糯糯的,都快将贤老王爷的心给融化了。
老头子思考再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