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侗又道:“柴公子宅心仁厚,你看他出手就是几吊钱,这些人虽有损失,也大可弥补,如此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萧布衣心中暗骂这个马侗让人作呕。谭余却是连连点头,“那也得碰到柴公子这样的人才好,不然可真是得不偿失。”
众文人都笑,只有那邵安兄怒哼一声。一拍桌子,扬长而去。世南兄抱拳向众人道歉道:“世南先走一步。”
众人见到邵安兄走了都是没有大动作,世南兄一起身,却都是还礼。等到世南兄追邵安兄离去,马侗又道:“秘书郎丝毫没有架子,倒是我等幸事。只是碰到这种事情。不要说是秘书郎,我想就算柴公子都是无能为力。”
文人们又是点头叹息,只说莫谈国事,莫谈国事。众人喝了一会酒,也就散了,袁熙远远望见柴绍走开,又是轻‘呸’了一口,“什么锄强扶弱的柴公子,我看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萧布衣见到袁熙这等愤世嫉俗,搞不懂她的心思,不过对于袁熙最后一句话倒是心有戚戚。他和那些文人不同,见到柴公子是从李柱国儿子离去的方向赶过来,如果说不遇上,实在不太可能。既然如此,那人掳走了一个女人,柴公子没有道理碰不到,如果有耽搁,他又怎能适时出现?
这些分析看起来复杂,说穿了只有一种可能,柴公子几人或许只是等到李柱国儿子走后才出面,避免和李柱国起了冲突,用心不言而喻。转念一想,萧布衣也是苦笑,柴公子这样做法,已经算是经验老道,即可以拉拢人心,又不和李柱国起了冲突,至于牺牲的那个女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见到酒楼已经静了下来,萧布衣向袁熙问道:“兄台,还不知道这柴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李柱国呢,又是朝中的哪个大员?”
袁熙看白痴一样的看待萧布衣,“这你都不知道,难道你才到东都?”
萧布衣点头道:“的确如此,兄台方才不是说也才到东都?”
袁熙不满众书生,对萧布衣看起来很感兴趣,看了眼身边的丫环,吩咐道:“去,再要点小菜和酒来。”
“公子,你不能喝酒。”丫环怯怯道。
“讨打,你是公子还我是公子?”袁熙又挥起了巴掌。
萧布衣想问问她是否认识那个兽医薛寅佳,不然怎么动作如此的神似。丫环却是不迭的跑走,有些委屈。袁熙压低了声音道:“贝兄,实不相瞒,刚才去要酒菜的是我的内人。”
萧布衣喝了口酒差点喷到洛水去,咳嗽不止,半晌才停住,“袁兄说什么?”
袁熙脸上呈现出得意之色,“原来贝兄没有看出来,她其实是个女人,士族千金,看重了不才的文采和学识,这才和我私奔到了东都。”
萧布衣已经不敢喝酒,只怕不醉死也会呛死,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兄台好福气。”
袁熙摇头叹息道:“什么好福气。我现在苦不堪言。我本是一个穷困书生,家贫如洗,和她私奔到了东都,盘缠已经用的差不多。只希望年后开考。能得到个功名,这才能够回转家乡,不然的话,多半只能埋骨外乡了。”
萧布衣看着他绣着金边的衣服,华丽非常。手上偌大的一个碧玉戒指,光泽可人,喃喃道:“兄台真的很穷,真的很穷……”
袁熙不知道自己错漏百出,还要说什么,萧布衣只怕她向自己借钱,岔开了话题,“兄台好像认得那个柴公子和李柱国?”
袁熙点头,“当然,柴公子叫做柴绍。的确是出身将门,都说他力大无穷,而且武功卓绝。以前是元德太子的千牛备身……”见到萧布衣有些诧异的样子,袁熙不解问,“贝兄,你怎么了?”
萧布衣最近已经被雷的不行,再次被雷多少有些抵抗能力,听到柴绍两个字的时候,已经知道又一个印象中的大人物莅临,忍不住问道:“千牛备身是个什么官?”
“看来贝兄真的是个布衣。什么都不懂。”袁熙炫耀道:“千牛备身就是太子的陪伴,有名无实,挂个虚名而已。元德太子死的早,他这个千牛备身也无处可陪了。不过柴绍家底不薄,也能经得起他假仁假义的折腾。”
萧布衣不知道她怎么对柴绍印象如此之差,只是自己记忆中的大人物都是不过如此,隋唐第二条好汉的老子宇文化及是个弼马温,一心和自己抢生意,没事还要陷害自己。大唐卫国公李靖不过是个员外郎。还在宇文化及下面,这个柴绍看起来赫赫有名,也不过是个陪太子读书的,还是个死太子。这样看来,他们比自己高明不了多少,不知道他们是生不逢时,还是自己穿越来的不是时候,自己看起来也不用妄自菲薄。
“那李柱国是何许人也?”
袁熙摇摇头,“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李柱国吗?”
萧布衣含笑道:“不才恰好是一个。”
袁熙虽然不解,却还是给萧布衣解释,“李柱国就是李敏,当初他娶乐平公主的女儿为妻,乐平公主可是圣上的姐姐,当初乐平公主都把天下让给了先帝,你说李敏功劳大不大?”
萧布衣被这里面的关系搞的头痛,只是记下来,算了下关系,算不明白,只能含糊的说,“怪不得,怪不得。”
他搞不懂李敏在这里有什么功劳,但是既然李敏是乐平公主的女婿,想必这功劳也是乐平公主给他争的。
袁熙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