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一笑,“我只要听你说就好,李敏和圣上是亲戚,怪不得他的儿子飞扬跋扈,无人敢管。”
袁熙嗤之以鼻,“你以为他只凭这点关系就敢在东都天子脚下闹事?”
萧布衣不解,“难道还有别的门道?”
袁熙微微撅嘴,小鼻子微微皱起,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可爱,“李阀在东都根深蒂固,只有个李敏那也嚣张不起来。李敏的堂叔叫做李浑,可是当朝的右骁卫大将军,功劳直比宇文述,你说权力大不大?”
萧布衣直皱眉头,感觉这里水实在很深,这些人的权势之大自己一个草民怎么能抗衡,最多不过是刺杀一两人后,亡命天涯而已。
“听说李浑有个小妾就是宇文述的妹妹。”袁熙又道:“这么说李浑又是宇文述的妹夫。他们一个右骁卫大将军,一个左翊卫大将军,权倾朝野,李浑更因为父辈功劳,手持先帝亲发的免死铁券,你说这样的一个阀门,李敏的儿子不过抢了一个女人,不要说邵安兄一个文弱书生,虞世南秘书郎都是不行,就算柴绍是什么所谓的抑强扶弱,千牛备身也是远远不行,不敢和人家争执。”
萧布衣听到宇文述三个字的时候,又是皱了下眉头,暗想李靖不过是个员外郎,现在朝廷上两个大将军联手,虽说隋朝这几年要倒,可是眼下真的不能正撄其锋,实力不济,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
萧布衣回转客栈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郁闷。
和袁熙话别,她看起来还有些依依不舍。萧布衣却是恨不得早早的一刀两断。
见到市井之乱,萧布衣恨无能为力,也没了去拜访李靖的心情,只怕红拂女再给自己添堵。回转客栈后,径直回到自己客房,开了房门,微微愣了下。
房间整洁依旧,却是有人来过的痕迹。只是衣物钱财一样不少。反倒多了一大包东西。萧布衣其实很懒,带的东西什么都是以最简单为主,除了那两片龟壳,刀谱和可敦赐予的宝剑,他每次出门钱都带的不多,更不要说其他的东西。
好在他钱带的不多,大部分都是硬通货,银豆子和金叶子从来没有缺过的时候。这里是东都,不虞无法兑换五铢钱。
床榻枕头旁边放着就是他的家当,也是众商人感谢他的赠与。发现屋内有人来过的痕迹时,萧布衣没有急急的去看枕边的钱财少了没有,只是缓步走向床榻上多出的那包东西。
他只觉得自己财运实在不错,居然有人把东西送到了东都,只是好运总有用尽的时候,反复琢磨多出的这包是送的,送来是何用意的时候,萧布衣拿起了案几上的单刀,轻轻的挑开包袱上的活结。
包袱抖开,没有暗算。只是露出里面崭新的衣物,萧布衣放下单刀,楞楞的看着那包衣物,搞不懂怎么会有人送来这么一包东西过来。想到这些东西虽不贵重。但是眼下自己的确比较需要,来东都很久,杨广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但是东都却是一天冷似一天,他今日本想去采购衣服,可是被李柱国的事情搅乱了心思。无功而返,却有哪个这般善解人意?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萧布衣只好起身去问问店家,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萧布衣却是止住了脚步,凝神片刻,这才缓缓的推开房门。见到一人站在面前,萧布衣有些惊喜道:“贝兄,怎么是你?”
贝培黑着脸站在门口,小胡子一如既往的讨厌,表情只有更冷,没有最冷,可双眸见到了萧布衣脸上的欣喜,也有了一丝暖意,“怎么,不欢迎我吗?”
贝培的声音暗哑,萧布衣却知道他是刻意压制声调,发现这个贝兄也是女人后,萧布衣倒没有多少尴尬,贝培既然不愿表明身份,他也不想揭破。
“怎么不欢迎,只是意外惊喜,请进。”萧布衣让道。
贝培并不客气,进了房间后,只是望了床榻上的衣物一眼,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有如进入自己房间一样随意。
“贝兄伤势好些了吗?”萧布衣关切问道:“当初马邑匆匆一别,无暇看望,一直以来都是颇为惦念。”
他一方面是无暇,另外一方面却是根本找不到贝培,可是说的诚恳,不让人怀疑他的诚意。
贝培冷着脸,望着萧布衣忙着倒茶的身影,很有些温柔之意,只是见到他转身过来,移开了目光,四下张望道:“没事了,陆安右还没有能力要我的命。”
萧布衣很是高兴,放下茶水,见到贝培望向床榻上的衣物,苦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知道谁送了一包衣物给我。”见到贝培嘴角揶揄的笑容,萧布衣恍然道:“莫非是贝兄送来的?”
贝培起身走到床榻前,不让萧布衣见到自己的脸色,“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萧布衣这下真的一头雾水。
“是裴小姐让我送的。”贝培淡淡道。
“裴小姐?”萧布衣愣住,“她不是在张掖,现在到了东都吗?”
“没有。”贝培摇头,“她现在在张掖,而且看起来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萧布衣沉吟半晌,只能道:“可惜我是无能为力,裴小姐多次助我,我却无以为报。”
“你可以报答她的。”贝培转过身来,目光灼灼。
萧布衣苦笑,“贝兄如果知道裴小姐愿望的话,只需说一声,萧布衣要是力所能及,断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这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