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西汀·菲站了一会,就此自由了吗,她又一次的昂头看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夜空还有隐隐的‘帝政山’,怎么一点的实质感都没有那。突然的两行泪水冲出她的眼睑流淌下来,不知身旁的尚格能否看见西汀·菲的泪水,看到这个站在风中的女孩流下的流水。他只站在她的身侧,一言不发,拥有着涉水般的沉默,却没有涉水般的灵魂。
好久没有哭过了,她想,真的好久了。
一个将不会被立为王后的殿下,只能在幕间就此黯然的退幕,她已不再是那个华丽舞台上最耀目的主角,已经无法再去艾撒王的隆重加冕之礼,他的加冕礼中也不再有给她的位置。
在这里,她是已褪色了的娃娃,华美的玻璃罩子不再存在时,灰尘会落下来,无法阻止,越积越多,直到模糊她的面孔,染灰她的华服。使去了宠爱,成为即将的垃圾。
她笑了,却无法止住自己的泪水,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伤心,还是因为自己的心情,什么化成她此刻的泪水。就连身旁的尚格都不会对她怀有任何同情,因为她的任性,因为她的独断,是她使西汀自从失去了边界上才刚开采不久的原燃料资源井。她是西汀的女王殿下,西汀的一切在她掌控的时候都是她的,她的决定无人可以否绝,只要她是西汀的女王,不关是多么伤害西汀的事情她都可以任意的去做。斗篷的暗兜里放着一式两份的契约书里的其中一份,沉甸甸的压在她心脏的位置,是衣裙束的太紧,还是契约的沉重,呼吸如此急促。
放在矮桌上的百合,已开得半谢。
这时她才想起,原来,是她的女侍每天为百合换水,她走了,和她的涉水队长,所以,失去了关照的百合,开得如此没落衰败。
客馆中的侍从,被她天天斥责的没有人愿意主动听候她的吩咐,只要她不打铃叫他们,他们也躲开落得清静。坐在妆镜前,对着镜子,干枯泪水将她脸上的胭粉冲出两条发亮的痕迹,可怜的人儿。她半笑着,对着镜子将束起的高高的头发放下来,并抽出其中的假发,为了使头发看上丰满漂亮她在头发的里面加了几束假发。一头柔顺的秀发散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睡裙上,裸露的肩胛。原来这么看就是个平常的女孩么,是啊,才二十来岁年龄,还那么的年青么,幸好没有答应格贡·艾撒的婚事,成为王后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在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自恋中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谁?”她声音高亢的说,心里却诅咒着势利的侍从不知躲到哪去,竟任人这样随意的敲她的房门。“殿下,是我,尚格”门外传来老臣尚格的声音,“我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吧。”她没有动地方的坐在妆镜前,“殿下,是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禀报您。”尚格在门外继续的说。西汀·菲顺手拿起椅背上的长丝质睡衣披了上,系好了带子,端坐在软椅,“那么进来吧”她说。
房门打开后又关上,“殿下”老臣尚格大人面色沉重的进来,阴沉着脸,西汀·菲看到他的表情时,心中不免暗暗的想‘可不要为了签约的事情,老头子发怒。’她镇定下来又带上了一脸的伪笑,看着尚格走到她的面前,她示意让他坐下来说话。
“我的尚格大人,有什么事情令您如此忧心”她抿嘴微笑,却忘记了她此刻几近平民的装束展现在尚格的面前。“殿下,西汀内蔚出现叛乱。”尚格很直接的说出了这句话,笑瞬间凝固在她的脸上,本来那就是一具面具罢了,凝固在脸上,就象是定了妆似的僵硬。“你说什么?”她似乎没有听清他的所讲。“西汀传来消息,西汀的内蔚出现叛乱,他们正在预谋夺取西汀”她的身体向后摔了下去,摔在了厚厚的椅垫上,好半天,她什么都无法说出来。
“那涉水那?”突然她想到了那根宝贵的稻草,“据来自西汀的可靠的消息,他就是内蔚叛乱的主谋!”尚格毫不留情的看着瘫软在软椅中的西汀·菲殿下说道。
天棚上垂下来的吊灯光线很暗淡,暗到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层灰蒙中。“殿下,恕老臣此时此刻的直言,正是因为殿下您的任性,正是因为殿下您管理西汀的失策,才使今天的西汀,陷入如此的地步。您先滥用涉水这样的人成为西汀内蔚的侍卫长与卫队长,从来内蔚的侍卫长都出身于贵族,继承家族血脉忠心为殿下而想。而现在的内蔚长官涉水,出身并不明了,更谈不上耿耿世家。此次,殿下您的艾撒之行,是为西汀与艾撒两国的联姻而行,为两国的共同繁荣,而尽您做为女王应尽的仁心。可殿下您并没有做到这些,而且间接着使西汀失去了边界的原燃料资源井,仅仅是因为您并不想为西汀牺牲自己个人的感情。我是您,殿下的老臣,您所想必为我所做,我无法阻止您的决意,此时,我仅希望您能听听您的老臣的建议,不要再任意而为,这关系到西汀,整个西汀,并不是您一人之事”尚格站起身来深深的向坐着的西汀·菲一礼,象是对他言语中的冒犯做出无声的道歉。
她的世界撕得粉碎。
“您要我怎样,此时,我又能怎要,我只是一个女孩子,我只想要自己的人生,我只想走自己的路。我不想成为殿下,我只想要自己的幸福。可到现在,我却成为了一个不称职的女王殿下,也无法成为一个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