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回西汀,殿下,平息这场叛乱!只是……尚格中肯的说着,“只是,殿下,需要您来亲自清除叛逆,下谕赐死内乱的主谋近卫军卫队长涉水,只有这样才能重拾臣心、民心,才能证明您与涉水的内蔚叛乱无关,才能证明您对斩杀叛乱治理西汀的果断,才能证明你还有能力适合成为合格的西汀的女王殿下。”房间中静了,西汀·菲麻木的坐在那,一旁是等待着她回答的大臣尚格。在这个异城它乡,只有他是西汀的人,此刻她是如此的孤独,孤独到如果他离去,那么,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从内室书房中出来,泪水一瞬间不争气的冲出她的眼睛,滴在手中盖着火漆封口的纸页上,刚刚写好的手谕,被她死死的掐在手中。
“殿下”尚格上步向前伸过手去拿她手中的手谕,她还是死死的掐着它的边缘不愿放手。那是命,涉水的命,就被她紧紧的掐在手中,如果她就此的松开手,她的涉水队长,就将死于此谕,死于她之手。
最终,还是,被他拿走了,她的手指僵直着保持着最后松开那瞬的姿态,尚格已带着从她手中抽走的手谕,去回到那个她已离开的西汀。
为何一定要如此,一定要如此逼她,一定要如此的逼迫她,在最后一刻她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下达,这样一道决定人生死的手谕。可是尚格大人那,不容她再犹豫不断,没有给她任何的余地死死的逼迫着她。
她不想他死,真的,虽然,她能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可以一切还是徒劳的枉然……
更丰厚的泪水在他离去后,奔流似的流淌下来,溅湿了她的面颊,她的衣衫,溅湿了她整个人,包括她发抖的身心……
华丽的风景,转身间就已是颓废荒芜,让人感觉无法从容的可怕……
‘您生气是从来不摔杯子的,殿下。’泪眼朦胧中,涉水的声音又回响在她的耳旁。
何时她已不自觉的拿起茶杯,已经冷了的红色的茶,从杯子中荡漾出来,溅到手上顺着她握紧的指缝间流淌,稠厚的如同鲜红的血浆划过白晰的皮肤。西汀·菲用掌紧盖着杯口,象压住正在流血的伤口。
一个没有阳光的黎明,静悄悄的来临,透着潮湿、寒冷、失意、陨落,透着泥土与雨水混合后的满是清凉的寂寞味道,没有光明的清晨被蒙蒙的苍白色的雾气笼罩,懵懂的象垂死的人最后一刻平静的站在那里,略显彷徨淡漠的双眼看着这个不会改变的清晨,设想着在坚实的四壁后、在他的前面遐想的天空上,是他不会等来的、不会再看到的,这一天升起的第一缕喷薄如血的艳阳,渐渐在那一刻,眼前的血色与天空永远的融为了一体,朦胧,凝固,化为一页卷起的泛了黄的相页,成为时间被定格后的记忆残念。
于是,就象是要哭泣时还未哭泣时,含在眼睛中渐渐开始发冷的泪水,淡淡的,平静的,一切终在这个黎明前被无端的扼杀,成为难以平复的遗憾、惋惜……
‘是涉水吗?’‘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