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两人闲话家常一般说着话。
甘楚柔声道:“云哥哥,兄长他近日便要离开徐州,因担心自己走后,你与那祁寒……”
她语声一顿,改了措辞,“……担心那祁寒继续与你纠缠不清,毁了你的前程,这才急于迫你成家……他用心良苦,你,不要怪他。”
赵云叹了口气:“你我有婚约是实。兄长担心我误入歧途,我亦省得他之用心。但……唉,我怪不得他。他毕竟,是我的兄长。”
话音一落,祁寒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踉跄着倒退了一步。
拳头紧紧握起,一时间羞怍、耻辱、可笑、悲伤,诸多情绪充斥塞满了他的心。
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甘楚那句“纠缠不清”,赵云那一声“误入歧途”,挽钟般在脑海里回旋动荡。
这两句话,仿佛两把利刃插入了心口,翻搅撕裂,恨不能将他整个人糅成碎片。
原来……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跟赵云的事。
在赵义、甘楚等人眼中,是他不齿,与赵云“纠缠不清”。
赵云对甘楚所说毫不吃惊,竟也是早就知道了的……
呵,原来他的心思,早就被人剥得干干净净,裸裎人前。为人不耻,不屑,为赵云佯作不知。
可怜他却还跟个傻子一样,把自己的感情视作珍宝般死死捂着,小心翼翼地收藏。
这心意,他吐出来怕碎,献出去怕损。生怕影响到赵云,因而半点不敢吐露倾诉。怕就怕那一步踏出,他和赵云连兄弟都没得做。
他实在太过珍视与赵云的情谊。
可现在,赵云却说,那是“误入歧途”。
原来,赵云心知肚明,却故作不懂,不过是耻于同他在一起。只因为同他在一起,便是误入歧途啊!
祁寒颤颤发抖,感觉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开始阵痛纠结。仿佛什么东西从胸腔里被掏出来,搅碎后丢弃在了地上,碾踩得稀巴烂。
血肉模糊的一团,映着白色的雪地,触目刺痛。
那是他对赵云的真心。
吕布双拳紧握,指节咯吱作响,眼睛充血肆红,狰狞着一张俊脸,拔足便要往里冲去。祁寒反应过来,猛然扑到他跟前,因为用力过猛,直接跌进了吕布怀中。
吕布不得不抬臂扶住了他。但斥红的眸子怒张着,目光沉沉不定扫在祁寒脸上,嘴唇一动,立马便要发作。
祁寒身形高挑,踮足依着吕布,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将吕布那一声暴喝,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他朝着吕布重重摇头,凤眸里满是祈求,颤抖的唇瓣无声开启:“奉先,带我离开。”
吕布脸色铁青,眼里怒火暄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