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的日程,被蔚宛称自己不舒服而推拒了,这整个一天她几乎都在睡。
到了晚上转醒的时候,她才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顾靳城的号码。
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蔚宛就是固执的想要听听他的声音,不管说什么,就想要听听这熟悉的声音罢了。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
“喂?”入耳的是男人一贯清隽温淡的嗓音,平静地听不出一丝情绪。
蔚宛的手指绞着自己身前的被子,她喉咙里痛的难受,在轻咳了一声之后才对着电话里说:“二哥,是我。”
“怎么了?在外面的行程怎么样?”顾靳城的声音不咸不淡,仿佛就是例行公事一般地询问着。
蔚宛有些想要说出口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口。
哽得难受。
她就知道,幸好自己没有在他醒来的时候离开,否则就是该这样面对面的见到他这样不动声色的表情。
有过之前的那一次之后,她都不用想,都能知道那场面会有多尴尬。
他不愿碰她,可这样两次都是她……
“还好,再过一周多的时间就会回去了,你呢?”蔚宛的嗓音有些沙哑,却是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奇怪。
顾靳城敛了敛眉,浅淡地回应着:“三个小时前的航班,现在还在回家的路上。”
又是听他说出了‘家’这个字。
蔚宛忽略了心中的一些不悦,她微微牵起唇角问:“你是回的哪里?”
她想问,他是回的哪个家。
是顾家大院呢,还是,她心里的那个家。
顾靳城却是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沉了沉声问:“感冒了?”
他听出了她嗓音里的些许不正常,这一声关心,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在顾靳城看不见的那头,蔚宛唇畔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关心,却好似一直暖到了她心底。
“可能是刚到这里水土不服,马上就好了。”她慢慢地说着。
有些徘徊在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这个季节温度变化比较大,记得保暖。”
清淡的嗓音在她耳畔流泻而出,即使平淡地没什么温度,在蔚宛听来,却是最为依赖的。
她瓮声瓮气地说:“嗯,我会的。”
在这之后仿佛两人就没有了话题,最终还是蔚宛受不了这一阵尴尬,才说了结束语,切断了电话。
收线之后,蔚宛却不曾把手机放下,视线依旧停留在这个手机号码上。
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数字,因为她一直没想好到底要给他改什么称呼。
顾靳城?二哥?还是什么……
所以直到了现在,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而这串数字,她早就已经倒背如流。
蔚宛心里有些乱,不过最终还是抵抗不住这层层困倦,抱着被子睡着了。
而另一边。
顾靳城的车子停在公寓楼下,他没有上去,或者说,他在犹豫着什么。
夜色将他俊朗的五官漫上一层神秘,只是那一双眼睛,越发的深沉。
他抬头望着那扇还亮着灯光的窗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眉眼间是一片沉冷。
半晌之后,顾靳城重新回到了车上。
于此同时,他拨通了自己私人律师的号码。
……
蔚宛是在十天之后才坐上了回北京的航班。
这十天的时间,她一半都是在感冒中度过的,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虚弱的时候。
而且这几天奇怪得很,有很多人给她打来电话,婆婆,顾靳原,还有容铮……
都是问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或是闲聊。
可唯独,就是没有顾靳城的来电。
不过蔚宛也不是很在意。
经过了这十天,她好好冷静地想过了,他不是说在等她什么时候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会离婚?
那她这一次,就要清清楚楚地和他说明白,她喜欢的人是他。
只要他确确实实的和别人在一起,她就还是有机会的。
是他说的,女孩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下了飞机,来接她的是顾靳城,这是她在回来之前婆婆特意关照的。
都说小别胜新婚,蔚宛在看到这抹清隽的容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顾靳城接过她的行李,带着她慢慢地走出机场。
这期间,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蔚宛上车之后,她才忍不住转头打量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是有些犹豫,却依旧慢慢说着:“二哥,我好像把你送的一个项链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