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七嗯了一声,命道:“好了,你们下去吧,我在这里侯着,你们随时待命。”
“明白,殿下。”
宫女们全数退下,只剩下珂七和几个侍从跟着,珂七没有进去看她,而是在鸢贞房门前一座小庭院里坐着。他想等待看看,看看鸢贞会是什么反应。毕竟鸢贞也要成为他的妾室了,既然两人将会同床共枕,彼此还能有什么隔阂呢?”
近日他单方面决定要迎娶鸢贞的事情告诉了白清瞳后,白清瞳愤怒不平,与他大吵一架,又闹着要离家出走。他不想再和白清瞳玩这种浪费时间的戏码,就派了侍卫暗中跟着白清瞳,结果白清瞳还没走多远就被抓回来了。
现在他不知道怎么的,生生有种不详的感觉,感觉鸢贞就像他的一场南柯一梦,虽然梦幻但是却很容易消失。他觉得,自己再不劳劳的抓住鸢贞,自己恐怕就会永久的失去她了。是以他要借婚姻作为牢笼,把她困在他身边,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过了半个时辰,还在庭院内看书的珂七发觉有股子烟味,从鸢贞所在的厢房那里的偏僻一隅,有股白烟飘飘袅袅,升上天去。隔着窗户上薄薄的窗纸,他也看不情她在干什么。”
“嘭!”一声,鸢贞门那里的门已经被她踢开了,用力的撞上了其他所有用的护栏。
一团带火的东西滚了出来,黑烟产生,那黑烟带着东西被烧焦的气味出来,一出来就被那黑烟夹带着的气味熏得呛鼻。
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仔细一看,却发现是那些色彩斑斓的布匹,敲应该是珂七今早送给她的那几件,那几件说是要做嫁衣让鸢贞直接自行选择的步。
那些布匹何其珍贵,说是西域凉响王送的,其实不然。这些甚至是他十分厚着脸皮找上盛产奇品的西域商业大亨凉响王,明着暗着暗示了不少,才得以让他送了这么些布匹给他。然而她就这么不把他的心意当回事,随意的就把它烧了?
闻风而来的侍卫和婢女都吓了一跳,十分不解这一团被焚烧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尽早展开了救援,把那火给灭了,但是那衣服早已成了灰烬,连点形都没有剩下。
所幸的是鸢贞没有受伤,只是珂七的心中一团怒火滔天,比那布匹上的火还要盛,他气绝的走到鸢贞的面前,一只手捊上她的脸庞,鸢贞空洞的眼神才渐渐有了焦距。
珂七低哑的声音似笑似哀:“阿贞,你又要惹我发火是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嗯?你着这三天以来的各种奇怪举动我也不是不知道的,但是,你今日这是什么意思?”鸢贞不避讳的直视他的眼神,一双灵悄的眸子里涟艳无光,另一双凌厉狭长的眸子中满是狂风暴雨。
“什么什么意思?”
“为什么把西域进贡的真丝戎卷布匹烧毁了?”
鸢贞直指那地面上因为烧焦而变成黑色的残片,微笑道:“是啊。唔,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更不想看见。”
珂七不想有朝一日鸢贞会对他讲出这样的话。阿贞······你变了。”“是吗?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被他软禁在这里的时日里,简直黑白颠倒,每天过得混混沉沉。没了法力,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在有法术的时候,好像又并没有做过多大的事情。如此以来,好像自己从未在这世间留下过踪迹。
无奈,又无可奈。
可笑,他凭什么要求她永远都要高高在上永远保持着一副潦倒众生高姿态呢?他本来也有一颗如同天下神仙的慈悲之心,如今却选择自己一人面对所有的困难,然后献身在黑色的苦海之中,再也不能心无旁鹜的保全自身,心也已经被魔所同化了,成了人格不同的两个人。
珂七低哑道:“这些天,你把我的池塘放干了,我不生气;你把膳食堂烧了,我不生气;你把我的灵兽九尾白狐射死了,我亦没有生气。我挣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提起过的原因是为了什么,你可知道?那是因为我爱你,阿贞,我爱你。”
“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放我走。”
珂七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兀自道:“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因为我知道我应当补偿你。当年的事情无法让你原谅,我也不介意辗转一生来宠爱你,补偿你。但你此次真的令我十分生气,你毁了布匹,就像是践踏我的心意,你叫我如何接受?”
鸢贞笑得凄迷道:“你如若想这般控制我一辈子,那我也不介意用
一辈子的时间去折磨你,如果你有一天死了,大抵会是气死的。至于那个气死你的人,我也很荣幸会是我。”
珂七身子一震,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火苗又噌噌的燃起。此言一出,婢女们吓得跪了下去,不敢声张。委时是没想到鸢贞大人在这几个月日的时光中变化得那么多,已然完全和刚刚到来华堂园那个冰清玉洁的女神仙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人被逼迫,近乎神经质的失态。
珂七轻笑,“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我仅来自天界的一小仙,实在无权对储君这一问题做出判定。你死不死依然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但每个人正活着为什么要找死呢?能坦荡的活在这世上,为什么不惜命?”
“你言语这么绝对,是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