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天翊一行人终是得见造化之域的真容。
逶迤延绵的大地,草色皆无,唯剩飞沙走石沉浸在火色弥漫中。
那一句“八百里延绵火焰,寸草不生”,应景地贴切无比,赤红的氤氲悠悠然地飘荡在空,真宛若弥漫的火焰一般。
武忘等人,神色略显苦郁,行至到这里,晓以他们的实力也有些吃消不住。
周遭所充斥的火灵之气,狂暴猛烈,凝聚下骤成一股股压迫之力,不时朝着众人袭来。
史大彪觑着眼睛,一手紧攥着禁元伞,满脸惊恐。
伞檐边衍落的流芒,不时便会遭遇火灵之气的侵袭,顿激起一片火光如花。
南宫盈盈脸色惨白,埋怨道:“那么多地方都可以去历练,为何偏要到造化之域来?”
她这话本是针对天翊而言,可她的目光却是朝着史大彪瞪了去。
这一瞪眼,直让史大彪心生慌乱,他可是极为担心这“小姑奶奶”过河拆桥,将禁元伞收回。
下一刻,南宫盈盈对着史大彪摊出一手,这般姿态,不正是要讨回禁元伞的模样么?
见状,史大彪心胆俱寒,连道:“小姑奶奶,使不得啊!大彪若无禁元伞护身,只怕是走不出造化,渡不了红尘啊!”
南宫盈盈微一撇嘴,心念一动,那被史大彪紧持在手的禁元伞顿作脱落,任由史大彪如何努力,终不得留。
史大彪的悲嚎声尚未绕空,便见得禁元伞破空而起,三两息后,竟演化成一擎天巨伞。
巨伞溢动着流光彩华,直将天翊等人尽数包裹其内,任凭外界火灵之气狂暴异常,却也无法破开这一静地。
史大彪惊魂未定地大吁着气,武忘等人的面色也渐趋平缓下来。
千钰道:“不忘,此地火灵之气如此浓郁,确是一处修炼的极佳场所,为何却落个人烟罕至?”
千叶道:“钰儿妹妹说的极是,我若是修炼的火属性元力,待在这里修炼,岂不事半功倍?”
天翊道:“此地的火灵之气,确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浓郁无比,但想来却不适合修炼。”
众人作疑,不知天翊何出此言?
天翊稍顿片刻,目光朝着武忘、幻茵以及南宫盈盈看了看,这三人所修炼的元力都是火属性的。
武忘道:“老大说的不错,如此浓郁的火灵之气我们又岂会感知不到?只是这些火灵之气很奇特,就如适才我们所察觉的一样,它们狂暴而又桀骜。”
幻茵道:“修整之际,我也曾试着吸纳天地火灵之气来恢复自身元力,可却成效甚微,它们不受我的牵引,自顾游离。”
南宫盈盈道:“给我的感觉,这些火灵之气似乎对我们很抵触,它们好像并不甘心被我们吸收炼化。”
听得三人释言,众人脸上的疑惑更胜,元力的种类虽多,但吸收炼化之法却是一致。
平日里,只要静心凝神下来,便可感应到游离在天地之间的各种灵气,那些灵气,哪有武忘三人说得这般玄乎?
听得众人惊疑之语,辰南子心道:
“这些火灵之气又不是无主之物,岂会那般轻易让人剥离?”
“造化之功,世之瑰妙,南宫布道,在天成象。”
“离老儿于我,倒也重义,只是当今的他,是否还是当年的他?”
天翊神情凝重,这才刚抵至造化之域,众人便要在禁元伞的保护下方才能安然而立,那深入造化之域又当如何?
天翊问道:“若是让你们撇开禁元伞的防护到外面去战斗,你们可能做到?”
众人沉默不语,似有所思着。
武忘道:“老大,我可以做到,但实力怕会下降不少。”
千钰等人纷纷点头,光是待在禁元伞外,便有种压迫抑郁之感,遑论在这样环境中去战斗?
天翊明悟,如此说来的话,那些麻烦......
见得天翊凝重作思,千钰道:“不忘,是不是又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天翊笑而不语,转身朝着造化之域的深处望去,此时他已经能清晰地察觉到,己身所受到的强烈召唤便是源自那里。
天翊看向南宫盈盈:“盈盈,这禁元伞,可能经得起劫成境强者轰击?”
突被天翊这般相询,南宫盈盈显得惊诧失措,愣了愣后,扬声道:“六劫境以下,绝无破开可能。”
天翊笑道:“既是如此,之后这段行程,你便掌控好它。”
说着,天翊悠然提步,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走出了禁元伞的防护,迳取造化之域的核心之地。
南宫盈盈小嘴一嘟,心中则是不以为然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这般悠闲自若多久?能在造化之域中如履平地的人并不是没有,但却不是你不忘。”
武忘紧皱着眉头,从天翊的言行举止中不难推断出,他们怕是有大麻烦要面对了。
“老大,你说过,这天地,我们兄弟要一起撑!”
武忘紧握双拳,面上的沉郁渐变得铿然起来。
他与天翊是兄弟,即便是要与这天地为战,他也不会有丝毫胆怯。
兄弟两阔别相逢之时,天翊曾道:
“海若无边我作岸,山若无顶你为峰。今后,这天地,我与你同撑!”
“无论多大风雨,无论多少刀锋剑影,你我并肩。”
腥风血雨何所畏?
九曲黄泉何所惧?
但有兄弟,并肩作战,即便战死,哪又何妨?
...
行渐远,越是靠近造化之域的核心之地,火灵之气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