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海平面的日出与笼罩在朦胧光线下的帆船,心情格外好的塞雷斯亚哼着小调,喝干了瓶中剩下的所有酒。
“哎……在风平浪静的港湾喝着蜜酒看日出果然是人生一大乐事。”疯狗将手臂向后一仰,远远地扔出了酒瓶:“可惜这是最后一瓶了。”
“我这瓶给你吧……”阿努斯恩叹了口气,递过去自己那瓶完全没喝的蜜酒。
“这样多不好意思。”疯狗立刻抢过蜜酒,咬开瓶塞:“说起来,好不容易来看次海边日出你就没啥感慨吗?”
“完全没有。”骑士没好气的说道:“说到底我为什么要陪你来?”
“切,说的像我特想跟个大老爷们看日出一样。”疯狗做出呕吐样。
“那你自己来啊?”阿努斯恩似乎越发不满。
“这我可做不到。”塞雷斯亚马上否决了这个提案:“一想到要一个人看日出,我的脑海中便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位帅气的金发男性坐在海岸的礁石上,独自一人喝着蜜酒边看日出边散发着高傲的忧郁气质――这让我恶心的想吐好吗?所以我才拉上你。”
“得了吧你。”骑士苦笑一声:“你描绘的那幅画面我是完全想象不出来。只是单纯的觉得恶心罢了。”
“是吧?感到恶心就对了。”塞雷斯亚喝干那瓶阿努斯恩递给他的蜜酒,正当抬手打算扔到身后时,自己的手腕被握住了。
“你这毛病得改改。”骑士一本正经的取下疯狗手里握的酒,放在自己身边:“随便向后扔,很容易砸到人。”
“这哪有人。”塞雷斯亚哼了一声:“有时间说教,还不如多看看这美景呢。”
“在托梅卡城又不是没看过海。”重新坐下身子,骑士似乎忧心忡忡。
“那边的能跟这边的一样吗?”疯狗斜眼看着阿努斯恩:“这边的景色明显要好得多。”
“我看都差不多。”阿努斯恩无精打采的说道:“甚至托梅卡城的景色要更好些。”
“哈啊?”塞雷斯亚难以置信的提高声调:“就那种灰不拉几的海面?别逗我了。”
“起码在那我有艾尔莉娅陪着。”骑士愈发沮丧。
“你女儿眼睛都看不见,还让她陪你去海边看日出?”疯狗用怀疑的语调说道。
“我没说让她陪我看日出。”阿努斯恩瞪了他一眼:“愿意在这待着的话你就自便。我要先回去了。”
“回去?”塞雷斯亚打了个酒嗝:“能否问一句你要去哪,骑士先生?”
“废话,当然是去找我女儿的消息。”
就知道是这样……“那么我认为你没必要去了。”
正转身离开的骑士突然停住脚步,难以置信的回头:“塞雷斯亚,你刚刚说什么?”
“首先,叫我疯狗。”塞雷斯亚缓缓起身:“其次,你没有听错。就像你听到的一样,我劝你放弃――你已经打听了整整两天都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那不意味着我们应当放弃。”阿努斯恩不为所动:“而且就算她们真的没经过这里,我们也应当在这里等她。”
疯狗摇了摇头:“我的想法与你恰恰相反……我倒是觉得我们不该继续停留在这里了。你女儿和那个球――”
“――洛洛。”阿努斯恩抱怨着:“别老是叫她球,她有名字。”
“好吧,按你说的来……洛洛。”疯狗盯着骑士:“我认为她俩已经到了永冻之地,甚至可能是早就已经到了。”
“怎么可能?”骑士怀疑的看着疯狗:“别忘了――”
“是是是,我知道你大概想说什么。”塞雷斯亚抢先发话:“那种分析的确是合情合理的――至少在我遇见那个已死之人前。”
“那家伙?那又怎么样?”阿努斯恩眉头紧锁:“要知道,酒馆里其他人都――”
“――都感知不到他,我知道。”疯狗不屑的哼了一声:“怎么着,骑士先生?你也认为我是喝得太多产生了幻觉?”
“我没那么说。”阿努斯恩矢口否认:“只是,就凭他告诉你的那些话,你如何认为艾尔莉娅已经到了永冻之地?”
“没有实质上的证据。”疯狗承认道:“直觉而已。”
“如果只是直觉,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骑士不耐烦的重新转身,打算离开:“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胡扯什么离开这的计划!待在这里才能第一时间见到女儿。”
“慢着,骑士。”疯狗叫住阿努斯恩:“你就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拖你来这看日出?”
“少说废话,耽误我时间。”阿努斯恩看起来已经失去了耐心。
“这怎么能说是废话――”疯狗刚刚打算平息一下骑士的情绪,便被已经张红脸的阿努斯恩粗暴的打断:“我已经说了别废话!”
“那好,我就直截了当的跟你谈谈。”塞雷斯亚换上严肃的表情:“就因为你有些操之过急了,骑士……我打算验证一下,是不是无论什么景色都勾不起你的兴趣。看看你前两天的表现――我就问你,你上一顿饭什么时候吃的?”
表情略有抽搐的骑士没有答话。然而看着他劳累的神态,塞雷斯亚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昨晚他便发现阿努斯恩疲惫不堪。
“答不出来吧?那就对了。”疯狗踢开脚边的酒瓶,盯着骑士:“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这两天你会是这种状态。刚刚进城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能够稍稍放松一下啊……”
“你不会理解,塞雷斯亚……”骑士看起来十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