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云蓉那样高兴,他又不能说什么。
裴有年左思右想,哪里也不对,一时急火攻心,生生地把嘴边气出几个大泡来。
*
美国的八月,对秦欢然来说,就是一个恶梦。
海边的舒爽,小镇的美酒,在她被周以轩那个之后,一切都染了忧郁的颜色。
——“周以轩他……他居然也做得下去……”秦欢然痛苦地想着。
当晚,她可是已经来月经了,做的时候会流血,而且会把血沾到他身上。试想,他得有多冷血,多无情才能把昏迷的她据为已有呢?
秦欢然为着自己失去了纯洁之身,什么也不想做。她在美国的雅安医院里本来就是挂着副院长的职,现在她自己都不舒服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医院的事!
一连七天,秦欢然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短发变长了一寸,她不加梳理,揉得乱糟糟的,就像一只黑色的鸟窝。
上午的阳光照进客厅里,打在她穿着宽大的蓝色t恤的身上。她被这阳光打扰了,严重地打扰了。咚咚地走到窗户前,哗啦,把窗帘闭合了。
室内幽暗得像是黄昏。
沙发上,秦欢然抱膝而坐,像是缩成一团的刺猬。
敲门声响起。
她从自己的臂弯里抬起头来,眼神茫然,又带着气恼。
什么人,这个时候打扰?
秦家的这座庄园,古老而充满生机。她住到这里之后,让所有的家佣都回家放假了。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本来还有小时工过来清理卫生,可是,因为她一直闭门不开,电话也不接,那小时工后面的这几天就没有再来整理。。现在,会是谁呢?
秦欢然走到窗户前,掀开窗帘,就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光芒四射的高级奔驰车。
这车,是……是谁的呢?
秦欢然光着脚,走到门边,打开门一看,门外正站着老杰克。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像是刚刚跑完了三千米的长跑一样。秦欢然嫌恶地丢下一句话,又要锁门——“不会客,请回吧!”
“哎,等一下。”
墨色的镜片后,是一双热切的眼神。
秦欢然不加理会,仍然要关上门,结果被老杰克出其不意地按住了门板。他虽然瘦小,却是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秦欢然尝试着把门生硬地关合,没想到杰克又进了一步,人完全地站到了室内——
“秦欢然,你……没有去喝酒,我很担心你,就找到你的地址,过来看你。”杰克的母语已经有些生疏了,他说这两句话,神情紧张,吐吐吞吞地,像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秦欢然微微一怔,大声地赶他走。
“杰克,我知道,我喝酒时坐的位置,是你最喜欢坐的位置。现在我不去了,不是如了你的意吗?另外,我不妨告诉你,你可以随便占了那个位置,因为,我再也不会去喝酒了!”
秦欢然一口气说完,就开始催促着老杰克离开。
老杰克像生了根一样站在那里,并不动一下。他已经看到了秦欢然的凌乱。又想到那天是周以轩在照顾她,就揣想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那个叫做周以轩的男人欺负她了?
“你不去喝酒,难道是因为那个周……以轩吗?”
“不是,不是,你走!”
秦欢然听到周以轩的名字就暴躁得像头发怒的小母狮。她抬脚就踢,老杰克猝不及防,被她踢中的下颌,头堪堪地别向一旁,眼镜也被踢飞了。
秦欢然呆站在原地,一时醒不过神来。
“你是傻瓜吗?为什么不躲?你走开,走啊!”
她双手上前一推,已经受了重创的老杰克,人随即朝后倒去。这是秦欢然始料不及的。她学习元武道,从来不是恃强凌弱,而是为了自保,为了除恶。现在看到老杰克竟然这样不堪一击,她瞬间就懵了。不等老杰克倒地,就跑上前扶住了他,“老头儿,你为什么不躲开呢?”
杰克的脸还扭向一边,秦欢然担心他,就过去扳他的头。等到看清他的真面目之后,立刻呆住了。
这……这个杰克摘掉了墨镜之后,竟然这样的帅气!
眼睛是漂亮的凤眼,鼻梁高挑,眉毛也十分地有型。原来那个墨镜起的作用就是遮挡他的容貌啊!
秦欢然仔细地看着,看到他的下巴渐渐地肿起老高。
一时,又有些自责。
“秦欢然,我带了鸡腿汉堡过来,是刚刚烤好的,送给你吃的!”
杰克推开欢然的手,从地上摸索到自己的眼镜,谨慎地戴上。那眼镜竟然是质地格外地好,摔在地上竟然没有摔坏……
盛鸡腿汉堡的袋子被高高举起,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秦欢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这个时候看到食物,格外地亲切。口腔里也渗出了唾液来。可是,杰克是陌生的男人,他的食物,她怎么能吃呢?还是不要吃吧!
“杰克,你走吧,我不送了。”
秦欢然咽咽口水,飞快地转身朝着室内走去。
没想到杰克会跟过来,还把手里的提袋放到了茶几上。让鸡腿汉堡的香味在空气中更加远地飘散开来。
秦欢然气恼地想骂人,“杰克,带上你的东西走,快走!”
老杰克并没有走,他那躲在眼镜片后的目光四下里打量着。室内简洁的家具,没有任何地装饰,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他轻叹一声,转而对着秦欢然问起了不去喝酒的原因,并再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