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柔,有无奈,还有……委屈。

这是高冷淡漠的慕先生本尊没错吗?

南湾依旧是他去洗澡之前的模样,平静,安和。

慕瑾桓没有等到任何回答,凝着臂弯里女人干净美好的眉眼,眸色更深了一些。

从她坐进他的车开始,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也没有看过他一眼,连余光都没有。

就像现在一样,他抛出去的台阶,她连下一步的意思的都没有。

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女人圆润的肩头,缓缓的问,“我要是无动于衷,你不觉得更有问题么?”

南湾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目光平淡无波,开口反问,“人家都说是结婚礼物,我要是不收,你不觉得更有问题吗?”

确实,她向来坦荡,不收才说明有问题。

慕瑾桓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既然已经收了,那就放着,但不许戴。”

强势又霸道。

南湾神色不变,声调很淡,“我想带就带,不想带就不带,你管不着。”

慕瑾桓沉了脸,“我是你丈夫,是没资格管还是没立场管?”

心脏上的那阵疼痛感似乎已经在消无声息间散去了一大半,南湾翻了个身,“哦,我脖子上带着一个,手指上带着一个,难道手腕上还要再来一个?不好意思,这么低水准的炫富我做不来。”

脖子上的项链是他送的生日礼物,手指上的戒指是婚戒。

慕瑾桓勾了勾唇,眉宇之间的暗色尽数褪去,深邃的眸凝着那颗傲娇的后脑勺,渐渐蓄起了绵绵的笑意。

许久,手臂探到床头关了灯,将人揽进怀抱,叫她的名字,“湾湾。”

嗓音旖旎缱绻,宛如怀里的人是他最亲密的恋人。

湾湾,湾湾……

每次他这么叫她的时候,都是最让人心动的蛊惑。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被褥,南湾缓了好久才能让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无异,“你还要说什么?”

月光落进房间,黑暗并不是很浓。

慕瑾桓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润深沉,“晚安。”

————

沈之媚下飞机之后,就打了一辆车去了北岸别墅,内心深处的失落要比身体上的疲倦让人累无数倍。

好朋友被‘没有情调的男人’送回家,嘉树只有大金毛,看到沈之媚的时候,几乎是扑进她怀里的。

软糯的嗓音带着隐隐的哭腔,“妈妈,我好想你,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沈之媚心都化了,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对不起啊宝贝,有事耽搁了两天,可是妈妈下飞机就来接你了,你就原谅妈妈好不好?”

嘉树抱着妈妈的脖子,一个字都肯不说。

温热的液体落在皮肤上,沈之媚鼻子一酸,把怀里的人儿拉出来,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蛋,问,“哎呀,我儿子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姑姑虐待你了?”

嘉树低着头,用手背擦着眼泪,闷闷的说了两个字,“……不是。”

沈之媚蹲久了脚有些麻,很配合的假装没有看到儿子哭了,站起身,,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再去陪巴顿玩儿一会儿,妈妈跟姑姑说几句话就带你回家。”

嘉树乖巧的应了一声。

周姨泡好茶之后,就上楼去收拾嘉树的东西。

南湾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但其实一个字一张画都没有看进去,眼眸低垂着,似乎是在掩饰什么不想被发现的情绪。

等嘉树跑远之后才开口,“怎么样?”

沈之媚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长途奔波后的身体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太多,淡淡的答道,“不怎么样,我没请动。”

闻言,南湾手里的动作顿住,好一会儿才挤开喉咙,“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出口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喃喃自答,“还能为什么。”

虽然南怀煜的手伸不了那么远,但是……叶君彦可以。

沈之媚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仿佛是所有悲伤和无助都压在她身上的神情。

嗓音沙哑,又低又缓,“湾湾,我没有办法了,你替我请慕瑾桓帮忙,好不好?”


状态提示:157.是相思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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