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饶有兴致的看着小环,隐然一笑,混不在意,说道:“yao道、魔道的确是与世俗不同,魔道之人如若亡故,这三魂归向却与yao道又有不同。你说呢,妙公子?”
机锋一转,冲着金瓶儿问道,心底多少有些惬意,略施手段。
金瓶儿原本是与小灰拌嘴的,热火朝天的,正激战,忽听小白唤道,回头一看,小环气呼呼的,煞是可爱,虽不明其中详情,也不由得嫣然一笑,撇下小灰不理,走了过来。
yao媚地瞥了小白一眼,笑得很甜,意味深长,既是庆幸,也有几分恼意。
“千年天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魔道自幽明圣母创世以来,源远流长,别具一格。不筑元神,不出阳神,但命魂却与常人一般,如若亡故,极有可能三魂一一离散,各自飘荡。为合欢铃摄去的定是命魂,合欢的圣物我岂非不知,想必宗主早知道了,你又何必让我点破呢?”
说罢,望了鬼厉一眼,见他并不十分惊讶,果然是已经知道了。
媚眼如丝,慵懒地伸了伸蛇一般的细腰,盈盈不足一握,那薄若蝉翼的黄衫染了些许雨珠,紧紧地贴着肌肤,雪肌玉肤如羊脂玉一般细白,晃得人眼花。毫不在意,是那么自然,fengqing毕露,yao冶却不露骨,妩媚却不容亵渎,风华万代,却又那么高洁。略有yao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媚意天生携来的花样,傲似冬寒的独梅。
小白一怔,心神摇曳,不可逼视。暗暗揣度道: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真是天生youbsp;方自怔怔出神,黄莺出谷,天籁一般的仙音入耳。只听她又道:“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命魂不散,复活并非不可能的事,只怕玄武圣使又有隐情,并未向宗主全盘托出。”
一石激起千层浪,鬼厉果然脸色不悦,忽的一下子煞气逼人,冷冷道:“都瞒着我吗?”
金瓶儿依旧是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笑,轻声细语道:“朱雀圣使在你回来之前倒是来过一次,神色憔悴,问清玄武的去向,好像是也回了蛮荒圣殿。”
“幽姨……”
鬼厉喉咙一颤,痒痒的,如鲠在喉,十分难受。心里酸酸的,几乎是下意识地叫道,百感交集,一时无俩。
“白虎圣使一直在监视南疆方面的动向,原本是不准备返回圣殿的,后来玄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一起走了。白虎说他在蛮荒圣殿等着你,只有被圣殿认可的宗主才真正是整个圣教的主宰,预言是否是真还待宗主裁定。”
略微停顿了一会儿,金瓶儿小声地又道,莺声婉转,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温柔可亲。初看去与鬼厉倒是挺合拍的,颇有些金童玉女,珠联璧合的气韵。
说来也怪,自小灰一顿暴风雨的洗礼,鬼厉心结慢慢解开了,整个人看去神采奕奕,虽依旧不苟言笑,但身上焕发着bobo生机。不想先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死亡yin沉的气息吓人,半只脚踏进幽冥世界,那种深寒任谁见了也不寒而栗。
吴侬ruan语,丝丝缕缕,沁润着心田,鬼厉只觉声音甚是好听,脸上的yin霾消散了些许,缓缓舒展开来。纠结在一块的额头渐渐平整,鼻子微微哼了一声,全身的气息一振,经络舒畅,血液流速明显地富有活力的燃烧着。多久了,没这种轻松惬意的感觉了,是初到青云门与众师兄弟谈笑风生的那些日子吗?是滴血洞初遇碧瑶那种窘迫,流波山的雨夜温情,不管不顾潜上青云山的肩旁依靠吗?是与她数次分道扬镳,不息厮杀,南疆剑痕的恩怨吗?
鬼厉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多久没这么开心了,不记得阳光的味道是那么的甘甜,暖暖的,原来也可以行走在阳光之下,不惧烈日。
天音寺养伤的那段日子,鬼厉看到了很多,佛的宽宏、慈悲、睿智,普泓大师的箴言:拿起方能放下,平平常常即是佛。小灰当头棒喝,嬉闹警策,如梦初醒,承载的太多,太重,已经迷茫了他的视线,放下,彻彻底底的放下,将杯中之水清空,无忧无虑,领悟生的奥义。
清空了意念,清空了执着与妄想,只剩下一个空灵的话头,绝然而又茫然,就象迷失了方向,走进混沌、顿起疑情。奇异的经历到底看到了什么,又种下怎样的慧果,恐怕也只有鬼厉一人清楚,也许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小灰嬉笑怒骂,如雷霆万钧,信手拈来,无限禅机,不拘一格,直指人心。如许珍珠妙语,与我何关?突然,于无声处起惊雷,醍醐灌顶,跳出迷津。
棒喝瞬间,顷刻参破疑情。妄念飞了,话头飞了,混沌初开,如此的明澈,如此的和谐,鬼厉聆听万物的气息,感受着生命的力量,大空即是大有,惟有大空方能大有。洞彻本源,本立则道生,苟日新,又日新,一悟一了,却不能百了。
鬼厉沉浸在佛的意境之中,如孩童般纯真,多少年来第一次找回了本xing,他笑了,呆呆的,有点傻,那么自然,那么率真,那么阳光。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大跳,面前生生一个大活人,巧笑嫣兮,倾城倾国,独特的幽香正往他的鼻孔里乱窜,撩拨着佛的淡定。至少那种味道并不十分反感,嗅了嗅,竟是很特别。
两目双目相对,面面相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