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寺是故人踏月来>301.心之佑祜

折腾了几日,终于搞定了选秀之事。

持续的高温突然退去,哗啦啦降下雨来,满园子的花红柳绿败在风雨之中。待再晴朗起来时,复又盛开,更胜从前的枝繁叶茂。

皇帝很忙,怡亲王也忙,良亲王也忙,除去上朝的时间,三个男人从早到晚地聚在暖阁里,几乎见不到人影。

未几日,弘晚要走,连带着媳妇一起,双生儿子交给胤祥,留给我一个永念。

去哪儿?没说。归期?未定。

这些我都不担心,只是……他不是说宫里最安全么?既如此,何以还要把儿子送去胤祥家,这是什么意思?

弘晚简单地留给我一个解释就走了——阿玛的意思。

胤禛的意思?若真如此,怕是为了让弘晚安心吧。在这座皇宫之内,让他放心的人非胤禛莫属,出了宫去最有实力护他儿子周全的也只有胤祥了。

弘晚渐行渐远,终是消失在视线之内,正午的阳光晃得人眼热。

“弘晚走了?”

身后蓦然响起一声,我揉了下眼睛转回身,一身朝服的胤祥停在面前。

“刚走。”我瞅了眼他身后不远处紧闭的门窗,压低声音问:“去哪儿?”

我知他不会说,仍是忍不住。

熟悉面孔总是带笑,略低了头神神秘秘的,故意空了一会儿才对我说:“若黎说想你了,改天进宫来看你。”

一拳捶向胸口,他更笑出声来,捏着我脖子往前推,赶鸭子似地轰着,“进去吧。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大,活回去了。”

我猛地扭回头,咬着牙问:“这是夸我呢?”

“夸你们俩呢。”胤祥揉了揉额角,掩住大半张脸,无奈似地笑,“快进去吧,别说哥没帮你,别说话,直接亲,往死里亲。”

亲……哥!

我暗叹一声,回身就跑,几步跨到门前,里面传来一声细微响动。未及分辨,守在一旁的苏培盛快又轻地拉开门,我忙迈进去。

未见杯碟破碎,也无凌乱,只他一人坐于桌案之后。阳光透过窗纸遍洒金光,却照不暖那道身影,只手搭于金交椅的扶手上,指掌间紧紧攥着笔杆子,似是断了。

心下一惊,想起方才胤祥的无奈,一步步挪过去。

指缝间鲜明血红,顺着肌理洇成一丝一缕。

径直绕到椅子后面,望不见直视双眸,环肩揽住。我看不透他的面无表情,猜不着因由,平静无波的眸底太过深邃,痛与伤,哀与怒,积了太多情绪,再多对视一秒,就能将我没顶。

他靠着椅背凝神而坐,盯着空气中的某处,一瞬不瞬。许久,才阖了眼眸,放松气力仰在我身上,任我搂着抱着,像个小孩子。

心疼,这几年来没有哪一刻令我如此,慌乱,紧紧抱住却使不尽全力,不及他一只手掌握在我臂上。

“胤禛……”终是忍不住,陌生的声音从犯疼的胸腔直接溢出口。相贴面颊极轻微地动了动,比我的那一声还要轻,哑得像是闷住口鼻的呼吸,“月儿……”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才确信胤祥的那些叮嘱是认真的,不是玩笑。

孟夏时节,这双唇竟是冰的,紧紧抿着,若非如此碰触,不易察觉的颤抖。

胤禛,你怎么了!我在心里叫喊数回,却只能小心翼翼地,亲吻。

紧绷的腰背被强力环住,天旋地转间换了姿势。一声轻响打破沉寂,我已全然箍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幽黑瞳仁压在眼前,再看不见其它。

唇仍是冰凉,我试探轻吻,圈在身后的手臂愈发收紧。

不问原由,心里的杂念却太多……弘晚,胤祥,前后脚走了,留下他一个独自坐在这里,如此要人疼爱。

我发了狠,往死里去亲,去吻,用相同的力量去回抱,几乎虚脱失力。

末了,他也没说,一个字也没有。

指缝间的血已凝住。我想取了药棉来擦拭,奈何犯起劲来的人自岿然不动,倔强得果真如胤祥所说——活回去了。

经常握笔的手上几处薄茧,细细描绘,那些他于灯下伏案而书的画面清晰浮现。这样一个男人,何曾不是倔强固执的,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没有血渍,看清几点细微伤口,没什么大碍。就着手指咬下去,头被施了重力猛地撞上肩颈,晕得我直犯懵。

我没喊,他倒哼出一声疼,道不尽的委屈。

多少年来,任我如何引导都不肯就范的男人居然亲口呼疼,我的心便像针扎似的。

从椅到床,我们抱着彼此,谁也没再多说一句。正是热时,只觉得冷,心贴得那么近,捂不出温度似的。

迷迷糊糊睡了又醒,惊梦连连,山路,暴雨,阴沉沉的天,明晃晃的剑,满地湿泞,血流成河。

雨声挥之不去,淅淅沥沥。

身上的某一处突然就疼起来,腹痛如绞。摁上去,早已覆了只手掌,隔衣抚摩。

瞬间清醒!

眼明心亮般,觉醒。

原来,下雨了……隔着窗门,听清外面的细雨。不是梦中的那一场,如同倾盆的血,积了满山满谷。

无法挽回的过去,似乎被潜意识压在心里不知名的角落,从不曾忆。我与他未再提过只字片语,却早已成为共有的心伤,疤留在身上,疼在心底,谁都不碰。

不知他睡过没有,双目澄明地望着我,指腹游移,轻柔缓慢,隔着两层衣,位置尺寸拿得精准。

“胤禛。”

他眉一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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