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安慕霏便含羞带怯的回到听风阁,仿佛她真的是深闺中的女子,羞于见人,留下盛天佑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盛天佑正咬牙切齿的时候安慕泽便推着轮椅来到听风阁,见盛天佑独自一人在花园中气愤不已的模样,就知道他那位能够上天揽月下海捉鳖的姐姐将他气着了。安慕泽轻咳一声,“七皇子,不知道此刻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少将军。”盛天佑拱手作揖,那一句少将军没有半点虚伪或者恭维,十分的真诚。
“少将军什么的七皇子最好还是慎言。”安慕泽似笑非笑的开口,“安某一个残废之人,也没有领过兵打过仗,何来的将军之称。”
按照惯例,安家的嫡长子只要一出生便圣旨加封少将军的封号,虽不参与政事军务却享受朝廷俸禄,到及冠之年入朝为官,和平时参政议政,战时可以领兵打仗调度将军府麾下的兵马。
安慕泽是将军府的嫡长子,也是将军府唯一的一个儿子,理所当然的享受少将军的封号。只是这一代的皇帝想要灭掉将军府的**格外的强烈,安慕泽出生后迟迟不给他少将军的封号。后来安慕泽又双腿残疾,得到少将军的封号更是难上加难,以至于到现在别人对安慕泽的称呼都是安公子。
“七皇子还没有告之在下来到寒舍有何贵干呢?”安慕泽目光灼灼的看着天人之姿的盛天佑,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难掩其风华。
“如果我说我只是好奇贵府中的曼陀罗前来观赏一番呢?”盛天佑戏谑一笑。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安慕泽挑了挑眉,“七皇子,安某只是双腿废了,脑子并没有废。”
“我想见令尊安将军。”盛天佑当然知道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脑子并没有废,不止没有废,而且还好使得很。便不再打哈哈,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想见安老头不去寒露阁却来到听风阁,七皇子果真行事作风异于常人。”安慕泽似笑非笑的嘲讽。
“我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想必不用我多说安公子也知道一二,想要在波诡云谲的皇宫中生存行事作风异于常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既然安慕泽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少将军,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那就安公子吧,自动忽略安慕泽嘴角的那一抹嘲讽。
“呵呵,不知道七皇子找我们家安老头有何事?”安慕泽漫不经心的开口。不管盛天佑为什么会出现在听风阁,当然更不用担心姐姐会吃亏,就前两次姐姐和盛天佑的交手和刚才盛天佑那一脸愤愤不已的模样,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安将军德高望重国之栋梁,找他当然是有要事相商。”盛天佑道,“还烦请安公子领路。”
安慕泽虽然才十五岁,不到及冠之年,但因为生在安家,五年前更是到阎王殿走了一遭,成熟度远超过他的年龄和他的那一张娃娃脸。他虽然不知道盛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府中,但却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所要和安老头相商的事情非同小可,几乎没什么犹豫的领着他去了寒露阁。
安仲希看到安慕泽带着盛天佑来正坐在寒露阁的正厅,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归于平静,淡淡的道,“不知道七皇子找老夫有何事?”
“安将军,此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说话的同时,眼睛瞟了一眼安慕泽,意思不言而喻。
“将军府没有什么事需要慕泽避讳的,当然也不用担心安家走漏风声,七皇子但说无妨。”安仲希虽然语气客气,但拒绝的意思也是显而易见。
盛天佑知道此刻想要让安慕泽离开寒露阁必须安仲希或者安慕霏出马,安慕霏此刻人在听风阁,那么就只有安仲希了。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近安仲希,低头在安仲希耳畔耳语。
安仲希听罢脸色骤然间转变,大惊失色的看着盛天佑,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怔怔的对坐在一旁的安慕泽道,“慕泽,你回听雨阁休息吧。”
“父亲。”安慕泽面露迟疑,目光在安仲希和盛天佑间徘徊。安仲希的脸色和态度突然间那么大的转变,不知道那个混蛋跟父亲说了些什么。
“这是在将军府,你还担心父亲出事不成?”安仲希铿锵有力道,不愧是南征北战气扫八面威风凛凛的将军,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听到这不容拒绝的语气,安慕泽知道他即便是再想留下来再想知道盛天佑到底对父亲说了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了,安静的推着轮椅离开了寒露阁。
安仲希和盛天佑走进寒露阁的密室,密室的门刚一关上,安仲希仍是不可置信的开口,“七皇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安将军,您不必担心我会将此事大白于天下。”盛天佑神色淡淡,“而且今天我也不是来谈论此事的。”
“老夫凭什么相信你?”安仲希道,“你不是为了此事那到底所为何事?”
“我找安将军是谈合作的。”盛天佑也不兜圈子。
“合作?”安仲希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七皇子是在开玩笑么?皇室和将军府势不两立形同水火,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现在开口跟我谈合作,当老夫是三岁的孝么?”
“安将军,皇室是皇室,我是我,我不代表皇室也代表不了皇室。”盛天佑正色的开口,“冥羽皇朝的局势安将军比我更清楚,溪风国虎视眈眈,各番邦和附属国离心离德,朝堂上下那些权贵只知道勾心斗角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