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铁夫藏娇>我怕伤着孩子……

没一会儿,缺觉焦实禄惊慌失措地进来,“将军,大事不好,颜时央率裕王座下十八亲卫来袭!”

事发突然,毫无征兆。

余下人不由变了脸色,诚惶诚恐地扭向卫良和。

却见他面色自若,纹丝不动,待他发现见他们都望着自己,也只言简意赅道,“预计几日会到达关口?”

焦实禄如实道,“不出三日!”

王锋愤恨,打断道,“简直欺人太甚!将军,属下愿去会会那个时央将军!”

卫良和却不下令,眸光沉沉,开口提醒他道,“锅里要糊了。”

“将军——”王锋口舌被他这么一堵,倒不知该如何回答。

卫良和却是继续挽着袖子盯紧面前的小铁炉,仔细点着细火,为贺桩熬安胎药。

抬眸见他们一个个不动,才不疾不徐开口道,“急什么?卢玉关易守难攻,便是来一百零八个亲卫又如何?这两日你们都给我把嘴巴闭严实了,若是泄露了消息,自个儿去领板子!”

封锁消息是为了不动摇军心,道理在座的都懂。

卫良和行军打仗多年,自有他的一番城府,几个部下见他镇定自若,想来他自有考量,便不再多说,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活儿。

几个人做的一桌子菜,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些寻常菜色,不过这几个人年轻时在外头打仗,啃草根吃雪水,打几只野味撒几粒盐巴也能烤出几种花样,烧几个菜自然不在话下。

菜色油水足,青青绿绿地摆了一桌,色相佳,火候掌控得好,闻着味儿也觉得香。

几人长途奔波而又饥肠辘辘,瞧着不由食指大动。

不过卫良和尚未开口,他们也不多说什么。

卫良和熬了一个瓦罐的药汁,减了细火慢慢煨着,端了碗筷进卧房,瞧着贺桩正在写些什么,遂放下手上的东西,动作轻慢地几步走到她身后,大掌放在她两侧的肩头,问,“写什么如此专心?”

贺桩回眸一笑,千娇百媚,清婉可人,仍旧誊写着隽秀的小楷,自顾问,“相公可知有天下第一奇兵书的《缠龙诀》。”

卫良和出身不俗,不过年少亦是行武出身,怎会不知?只道,“这《缠龙诀》顾名思义,书尽古往今来天下战局,便是神龙在世,亦可缠得它败下阵来。军营里有种说法:得之可得天下!是以,太子与萧王对此势在必得。不过宸王倒是不甚在意,只说得民心者得天下。”

他摇头失笑,继而又道,“但如今只窥探得冰山一角,便觉其中妙处,看来所言非虚。不过几经江湖人流传,据说早已失传,桩儿怎会突然问这个?”

贺桩掰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指着案上的笔墨笑道,“相公快看!”

卫良和附身,目光停留在那秀气的小楷之上,眉目讶然,如获至宝,“桩儿从何见过此书?”

贺桩就知他定会欢喜,如实道来,“八年前,宸王兄和你尚在凉州与裕王大战。孟叔叔在沁州,从一位高人这本天下奇书。只是不知此消息为何在江湖传开,他脱不了身,只得嘱咐孟婶婶将此书捎给爹爹,好叫爹爹转交给宸王兄。”

殊不知消息传到萧王耳中,便有了勾结谋反篡位一说,后事也贺桩多说,卫良和自然明白。

他安抚地握紧她瘦削的肩头,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地传到她心间,“桩儿,你别多想。孟大侠亦是人中豪杰,如今萧王落马,也算为他报仇雪恨了!”

贺桩也不对旧事耿耿于怀,只道,“嗯,在庆丰镇那几年,每每想起此事,便觉剜心,如今与相公仔细道来,却也不是那般难过。”

“嗯,有我呢。听闻你一到就睡下了,快来吃着东西吧?”他催着她,自己却是不动,拿着她誊写的册子又盯了一会儿,眸光悠悠,指着卷上的一处,笑道,“这瓮中捉鳖的法子,有趣得紧。”

没一会儿,便听正屋外头王锋在催他。

男人放下册子,叮嘱着她,“桩儿,若是饭菜不够,你只管唤我。”

贺桩盯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碗,她食量不大,若是把碗里的都吃下,非撑伤了她不可。

到了正屋落座,男人也不说话,神色淡淡地拖过一碗好好隆起的米饭,微微挑眉,问道,“这是谁盛的?”

能不能别压得跟坟头一样?

王锋从碗里冒出一张老脸来,露出他的大白牙,笑道,“锅里没饭了。”

这帮饿汉是一点也不知道跟卫良和客气,案桌上还有一篮子新烙的硬馍,不过都是京都来的人,吃惯了白米饭,谁也不愿啃北边的主食。

卫良和不再开口,闷头吃了起来,他吃得快,动作倒也不见粗鲁。

饭后,几个人也是知道规矩,不敢劳烦怀有身孕的贺桩洗碗,一个个端着碗筷到庭院去。

孟氏仔细瞧着,心道,这几个明明都是卫良和的部下,但他是真心将他们视为生死兄弟,倒也默契。

西凉月上,清辉撒照,没一会儿,便躲进层云里,几个人聚到拥挤狭小的造访,就着灰暗的煤油灯,围在一处蹲着。

王锋从怀里掏出一张皮草地图,摊在地面上。

桂城背靠大盛腹地,西北面向卢玉关,关外还有沧羌凉三州。

盛燕两国边线绵长,然而北燕裕王并未沿着国线入侵,而是自占领沧州之后,一路向盛国京都深入,直取沧州,踏破羌州,凉州亦几近失守。

卫良和自桂城接手庐裕关十万兵力,便马不停蹄赶赴关外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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